我带着菜和锅不是为了来医院做饭的-=???? (?3[▓▓])。
第27章
郁清梨走过去,仰头同那癞头对峙,目光凌厉,陡然瞪向他,张嘴唬道:“天子脚下也由你胡作非为?若是挡了你生意好说,可这离你铺子那么远,也由你管这么宽?你们天锦阁住海边不成?!”
那男子自然听不懂郁清梨的话,遂同她争执道:“你别管我住不住海边,反正今日他们不走,我也会将他们弄走,破破烂烂,像什么样子?好歹我们天锦阁也都是豪门贵胄来裁衣的地方,晦气!”
“官人,原先也同您说了,我们来时本是有银两的,结果路上被一伙小贼顺手摸了去,现下身上分文不剩,您叫我们走,我们又能走到哪里去?适才寻了个窄巷,在这避上一夜,明日待我们寻到了人,有了住处,也就不在这里了,这眼见着天黑,实在是没办法,求您通融通融。”
那年迈男子苦苦相亲,若不是印象小丫头抱着他的腿,恐怕现下就已经跪下去了。
“你没办法同我们有什么关系?滚边儿去!”癞头冲着地上恶狠狠的啐了一口,阴腔怪调的在地上坐着的一女子胸/脯上上下扫了两眼。
“你!”
“再用手指我试试!”
“住手!你们天锦阁那么大一个铺子,就是这般欺负寻常百姓的?我道是好大的威风,在这皇城脚下狐假虎威,莫不是你们想闹到官家处挨一顿结结实实的板子不成?!”
这一句话倒是唬住了那癞头,癞头上下扫了郁清梨两眼,外头有传闻这小娘背后的靠山是国公府,也就不愿纠缠,只是临走前丢了一句话:“若是晚间还不走,我就叫人把你们‘请走’,可别说我没给你们留时间找住处。”
待癞头随着一众护院走后,那年迈男子央着腿边怯生生的小丫头对郁清梨道谢,小丫头眨着眼睛,怯怯道:“谢谢姐姐。”
郁清梨鼻头一酸,曾经她的梦想是,尽己所能,施以援手,她见惯了世间凄苦,最受不得这些。
她蹲到小姑娘面前,从袖间掏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替她擦去满脸的脏污,小姑娘脸颊有冻疮,她避开那伤口,擦完后,笑着摸了摸小姑娘头,柔声问道:“你几岁啦。”
小姑娘怕生,连往后躲,男人尴尬的笑了笑,将小姑娘往前拽了拽,小姑娘这才板正的回道:“等年关一过,便六岁。”
郁清梨笑着站起身子,于是看向说话的男人,问道:“我瞧着你们口音不像京都的,是从外乡来的么?”
郁清梨问完话,只见男人面上涌出溢于言表的哀伤,竟然也红了眼睛,他先是沉默了许久,直到缓过劲儿才道:“也不瞒姑娘,我们是从东洲北边来的。”
“呀,东洲么?那好远,你们怎么就来了大昭?”袖桃一听东洲,忙惊喝道。
男人笑的悲凉,伸手将一直躲的小姑娘抱进怀中,然后叹了口气道:“我们是来寻人,讨活路的,这一路,遇上好心拉车的,就带一段,要不就沿街乞讨,大人看到小孩心疼,有人也愿意给两口饭保个命,老父却没捱过去,我们只能寻个坟堆埋了。”
袖桃听完,也没再言语。
郁清梨只觉得胸口堵的慌,她背过身子,咳了咳,然后使劲眨了眨眼,这才缓缓转过身。
她记得书里有说过东洲发过一场大水,冲了东洲北边的矿山,淹到了山下,山顶塌陷,那北边的村庄被淹了。
但是山中村民却不见踪迹,后来这件事交给了赵忠,好像也就不了了之,宫中再未有后续进展,只是这事却或多或少牵扯上了江家,据说与江越有关。
天子勃然大怒,也是从那日开始,江越遭贬谪,郁氏终日郁郁孤欢,江家也连带着一日不如一日,直至最后走向衰落。
她忽然全身上下涌起一层鸡皮疙瘩,她又细细回忆了一番,可是这件事并不是现在就开始发生的,而是在年关之后才隐隐有了苗头,凛冬那水本就流的慢,不似夏日多雨水,加上东洲植被繁茂,怎会无端防不住这雨水?
她细想一番,随即问道:“不知各位是何缘由来了大昭,若是讨活路,倒也不至于费此周折。”
那男人又是一声长叹,缓缓道:“原先一直都是江司空掌管我们东洲的水利营建,早些年一直平安无恙,江司空还为了防住每年的洪涝,特地在滩涂荒漠处种了荆棘林,修葺大坝,只是不知为何,从今年初春开始,竟然有大批的车队进了我们矿山。”
“先是砍树运木材,紧接着来了好多工匠,待那木材运完了,竟开始凿矿山,我们察觉出不对劲了,于是村长前去问,只说是江司空下令,他们也是奉命办事。”
“长期以往,这山必然要出事,村长拧不过,遂去报官,却结结实实挨了顿毒打,回来的时候半身都废了,这么一来,也就没人敢再去闹,心想着,江司空素来是个好人,定然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可能要建些旁的什么,只是我们东洲是盆地,往里凹,若真是碰上个什么大雨天,那实在是危险,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郁清梨心里隐隐生了不好的感觉,江越这人向来没什么野心,若不是因为郁氏总嫌他没有抱负,加之没到致仕的年纪,他甚至想现下就解甲归田,去过桃园生活,这种一看便是为了利益驱使所做的事,绝对不可能出自江越之手。
但这事郁清梨不能说,现下江越还恰好在东洲,若是说了,恐怕正好入套,江越虽说为官多年,脑子却一根筋。
她牙龈打颤,这件事同谁都不好明说。
男人见她走神,轻轻喊了句:“姑娘?”
郁清梨回过神:“噢,不知能不能问一下,你们是要去找谁?兴许我能帮得上忙。”
男人一听,极高兴的道:“那真是有劳姑娘了,我们要找的人是赵录尚书事。”
郁清梨的手抖了抖,可不就是赫赫有名的奸臣赵忠?
听说后来还前前后后做过不少乖张跋扈的事,也因赵忠这件教训后,大昭后来直接废除了录尚书事这一官职。
他们去找赵忠,只怕会是竖着去,横着出,决然不能眼见着众人送死。
赵忠位高权重,掌管尚书台,许些奏折经过他这,甚至能直接被拦下,莫说投名状喊冤请,有些天子没意见的封贴,他甚至能直接代决定。
郁清梨伸手问袖桃要了颗牛皮糖递给小姑娘,缓缓道:“只不过近日小宛国使臣来了大昭,加上辞岁礼,你们自然见不到录尚书事,现下最要紧的是觅些个活计,在京都定下,才好寻个时间去见录尚书事。”
巷子外,一双藏色的靴子往外退了退。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不是和你们抱怨自己很非嘛~然后人生里的高光时刻,是被带去了贵宾采血里面采血( ̄ ii  ̄;) 本来人群中排队挺淡定,领进去以后………………………………………别碰我别碰我…………………(?°????????w°????????`)…………………
第28章
子言一路朝着国公府飞奔而去,待见到古川将方才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告知古川。
古川却淡然道:“你定是想多了,且先不说那群人,就单论郁姑娘,她才不会想到那些事,你真是疑神疑鬼。”
子言不依:“这事儿你务必报告给主子,否则我跟你没完,你以为主子昨儿个夜里私闯赵忠那贼人家是为何故?”
古川一听,拽住了子言,究根究底道:“你莫不是知道不成?”
“也就你这么个傻子,才能不知。我不同你细聊,做贼一般,还要两边当个奸细,若是郁姑娘知道我每日一五一十的将她的消息告诉你,恐怕要吃了我才是,主子都不管这些,你倒是管的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