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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 2)

只能嘴角抽了抽道:“全是姑母教导,清梨先前为老夫人准备寿礼时并未想到这些,是姑母提及,这才想着用鹅绒一试。”

郁氏无奈的摇摇头,宠溺的笑了笑,并未戳破郁清梨的小谎,看向老夫人谦虚道:“这还得归功母亲,若不是母亲照拂,阿梨这孩子贪玩,三天两头的新鲜想法,寻常人哪儿能受得了。”

这般你推我往的客套话,郁氏直接将所有功劳推给老夫人,老夫人得了众人艳羡,心下舒畅不已,红光满面。

“是啊,老夫人心胸这般宽广,才能造就郁姑娘这机敏的想法,要我说,靖国公府,真是藏龙卧虎,人才辈出,自然少不了当家主母教授。”

“是啊是啊,要我说,是清梨姑娘有才气,老夫人有善心。”有人应和道,眼神却时刻不离开老夫人身上的坎肩,忍不住心下想着,自己也要做出一件才好,只是这郁清梨又不肯全数交出法子,也不知能不能托郁清梨做一件。

老夫人被众人如此一奉承,心情更是好,连声笑道:“各位谬赞了,哪里是老身的功劳,要我说,还是清梨自己肯上进,又好学。”

江息溪正同几位官家小姐从后花园出来,这头看着人群将郁清梨围成一团,自己母亲正在人群外,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走过去一问,弄清前因后果后。

江息溪先是冷哼一声,而后一翻眼白,嘴上鄙夷:“不过是件坎肩,有什么稀奇,左右也是没袖子的,难不成还能放两条腿不成。”

再说了,往日这郁清梨就是她的狗腿子,能有多大的本事,无非就是小打小闹,恰好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

荆氏收回目光,转身看向身边的江息溪,登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郁清梨都知道给你祖母准备贺礼,你就只知道玩,聪明劲一点也没放在正事上!你看郁氏回头不得得意死!”

江息溪一时间也不好说话,生怕说什么冲撞了荆氏,只是跺脚暗恼:“给祖母缝制了件坎肩而已,顶多就出个这么大的风头罢了,难不成还能叫他们郁氏光耀门楣?”

这话一出,随即只听见那头宁奕道:“既然鹅绒如此保暖,煦之,你说若是边防的将士能穿上鹅绒的御寒衣物,会不会冬日里就不那么容易生冻疮了?”

郁清梨倒是没想到宁奕会突生此言,给边防十万将士做羽绒服,大可不必,那得剃秃多少鹅?

不过,原只想借老夫人将鹅绒坎肩推出去,没成想,广告商自己送上门,要为她来打广告,这天家人的广告一打,她还缺推广出去的机会?

第6章

却听江煦之语气微凉,冷声道:“行军打仗,碰到的千难万险又何止冻疮,没有这冬衣,便打不了仗了?”

郁清梨:“... ...”

宁奕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江煦之的不痛快。

江煦之平日里素来想着军营将士,今日如此不近人情,宁奕自知是何缘由。

他抬眼看了看郁清梨,立时噤声。

郁清梨想要说些什么怼一怼江煦之,却忽听见老夫人开口。

“七皇子体恤军心,若是我们国公府能为边陲将士做些什么,靖国公府上下,自当全心效力。”

老夫人好歹活了这么多年,为人处事上是何等世故圆滑?一听七皇子这话,迫不及待抓住机会,这会儿倒是没有询问郁清梨的意思,直接答应了。

郁清梨无所谓,反正她也要答应的,如今七皇子提出的这个建议,岂不是叫她能光明正大搬出靖国公府了?

更何况,老夫人这样,就是直接无视江煦之,指不定江煦之心里怎么吃瘪呢,郁清梨心中就一个字,爽!

果不其然,江煦之很快提出了反对意见。

他目光微敛,状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郁清梨,若有所思,而后薄唇微启,语调微凉:“祖母,十万件冬衣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应承下来的,虽说郁清梨为您做了一件坎肩,但是十万大军,要从何处寻得那么多的鹅绒,又如何能做的完?只怕届时程序繁冗,别到时同胡人的仗都打完了,郁清梨十万件还没做出十件来。”

这话不无道理,郁清梨这次缝制一件衣物,且不说数量少,加之时间上宽裕。

老夫人这么贸然应承下来,那可不是玩笑话。

七皇子掌管军需,若是郁清梨应承下来,那要替将士缝制衣物一事必然需上报朝廷,朝廷拨给银两。

这铁令如山,一旦上报,可无反悔的余地,到时候断容不得她小姑娘哭哭啼啼,说撒手不干就撒手不干。

郁氏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走向,原只想让郁清梨在老夫人面前露露脸,好以后寻个好人家,绝无让郁清梨出这么大风头的意思。

她不过也就十几岁的小姑娘,哪儿能担得起这等责任?

毕竟,树大招风,人为名高,到时若是郁清梨应付不下来,牵连的可就是郁家和江家两大家的事了。

老夫人这时才发现自己倒是没细想郁清梨能否能做的完,可是已经夸口应下,要如何下台?

这时郁清梨从老夫人身后走出,她挺直腰杆,目不斜视的迎上江煦之,眸子中似有若无得挑衅意味。

只听郁清梨嗓音带笑,举手投足间皆是女儿家的自成风情,她语气柔柔道:“世子爷说话倒也不必如此揶揄人,若是时限够,哪里会十件都做不出来?”

江煦之冷呵一声,轻扯了下嘴角,露出些许嘲弄,缓缓收回视线:“你以为行军打仗是开玩笑?若等军需通报上去,可由不得你反悔。”

原想着郁清梨出了个风头也就罢了,这会儿怎还如此大言不惭?他已经给她台阶下,这郁清梨未免太过于不识好歹了些。

江煦之背手走到郁清梨身侧,岩岩若孤松独立,玉色的袍角被风勾起,翩然纷飞。

他轻启薄唇,吐出的字在两人鬓影衣香间荡漾,男人周身冷冽的气息悬在郁清梨鼻下,幽幽的檀香味儿四下里缭绕,她心跳如小鹿,却是被江煦之猝不及防的靠近惊的。

“你若是想出风头,江家不是你出风头的地方。怎么,一年了还没能叫你清醒?”男人声音冷若寒冰,仿佛暗流涌动。

郁清梨一脸黑人问号,她从情绪中抽身而出,平复心绪,张嘴想回怼江煦之,就只见江煦之一阵风般从她身边抽身离开。

余下目瞪口呆的郁清梨,鼻尖是若有似无的熏香。

郁清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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