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威挂了电话,怒道:“那两个龟孙子果然在撒谎,世安就是他们从人贩子手里买回去的。”
主谋侯某某当初趁乱把刘世安从医院偷出来后交给了一个姓王的老头,因为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那个姓王的老头已经去世了,所以最后刘世安的去处没人知道,至于刘信义夫妇到底是从玉米地里把孩子捡回去的还是买回去的,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所以聂远威就让人诈一下他们,没想到还真被诈出来了。
秦立坐在沙发上,低着脑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恨得把嘴唇都咬出了血,“他们可以判几年?”
聂远威说:“最多三年。”
“那候顺全呢?”
聂远威小心地把人揽进自己怀里,温声道:“死刑。立立,你放心,有我呢,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同为父母,因为不知情,他比秦立幸运的多,除了对秦立和刘世安的心疼外,那二十多年的骨肉分离的痛苦,他从未真切感受过。
听着客厅里传来的压抑的哭声,蒋玉斌轻轻推了推摇篮,问刘世安:“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刘世安躺在床上,用手枕着后脑勺,没有回话,然后过了没几秒,一阵清晰的打鼾声就传了出来。
蒋玉斌凑过去看了一眼,刘世安双眼闭得紧紧的,好像真的睡着了。蒋玉斌眼里划过一声笑意,然后脱了外衣,也躺到了床上,那鼾声停顿了一秒,又重新响了起来,声音还比之前大了些。
“真睡着了啊?”蒋玉斌靠近了一些,一只手搭在刘世安的胸前,上下滑动了几下,自言自语道:“这睡着了呼吸怎么还是这么不平顺,是不是有什么窦性心
率不……”
话还没说完,刘世安就翻身压了上来,一双眸子险些喷出火,“玉斌,这回可是你先撩拨我的。”估计是平时喂得太饱了,生了饭饭后,蒋玉斌几乎没有主动求.欢过,好不容易撩拨一回,刘世安能忍得住才怪。
蒋玉斌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脚趾头,脸上勉强维持着正色,“你想干什么,秦叔和聂叔还在外面呢。”
刘世安低头照着他的嘴唇就咬了上去,“在外面又怎么样,老子忍不住了,这回非得弄死你。”
这回果然弄得很凶,不久后,奇奇怪怪的声音就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客厅里的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能伤心得下去才怪,聂远威一把将秦立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然后裹挟着人就出去了。
……
后来再听到刘信义夫妇的消息时已经是几年后了,据说刘信义因为收买儿童被关了一年,出来后越发破罐子破摔,最后因为赌博借了高利贷后还不上,被人打断了两条腿,每天就躺在床上,哪也去不了;吴英梅倒是没有坐牢,只是惊吓过度,回家后大病了一场,又因为没钱耽搁了治疗,还要拖着病弱的身体辛苦劳作供儿子读书,后来身体一直不怎么好。
只是没文化身体又不好的农村妇女拼了命又能挣多少钱呢,她儿子因为生活费一个月比一个月少,自觉在学校里丢了脸,对吴英梅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吴英梅为了哄儿子,只好又去两个女儿那儿要钱,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后自然又把两个女儿得罪了,本来就怨她偏心的两个女儿这下对她更是没了念想,最后几乎不跟她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