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嘟囔了句啥,尚暇溪眨了眨惺忪睡眼。
夏承墨!他抓住我睡觉了!不不不,冷静冷静,尚暇溪碎碎念,他好像在帮自己写作业,是良心发现了嘛?
既然这样,不如再睡一觉吧!她窃笑两声,转过头去要睡个回笼觉。
“醒了就下班吧。”
“哦。”尚暇溪见装不下去,咧嘴尴尬一笑。
这个暗度还有这个角度,让她觉得有点熟悉。她仰头和他对视了片刻,一蹬桌子连人带转椅弹到了后面。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夏承墨理了理领带,“我不会强迫女人,抓紧回家,别浪费我的电费。”
“嗯。”
尚暇溪刚要站起来,一个雷震得她坐回椅子上,她看了看外面白色闪电如同撕裂天空,竟然沁出了冷汗。
“怎么了?”
夏承墨看她腿居然有点抖,伸手压住她肩膀。
“没,没事。”
尚暇溪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打雷,或者说是最怕在雷之前打头阵的闪电;觉得亮到晃一下眼的东西让她从心里打怵,心脏也会跟着怦怦跳个不停。
她翻了翻手机想打电话给尚闲川,却无法接听,想来是跟美景姐共渡美好夜晚吧;她又往下翻,想再拨给姜延桦,却下意识地看到夏承墨威胁的眼神。
她咽了咽口水:“那个,夏承墨啊,你能不能……送我上公车,我,怎么说呢,就是有些……”
“你怕打雷。”夏承墨见她解释无力,眉毛一挑不可一世地说:“我以为你什么也不怕呢,连只身前往单身男性卧室都不怕的人居然怕打雷,小孩吗?”
“唉,我不是……”尚暇溪看着外面有一道白色闪电,按了按心脏,心一横:“你要是送我去公车,之前占我便宜的事一笔勾销。”
“嗯?”夏承墨瞄了她一眼,往桌子上靠了靠:“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多送你几次的话就可以多占几次便宜了?”
“?!”
尚暇溪见他微仰着头,夏承墨式小气又骄傲的经典表情就气不过,她也不想再在这耽误时间,站起来“哼”了一句就走了。
夏承墨看她“嗒嗒嗒嗒”离开的样子,似乎从中读出了“你这个败类”这句话。
“帮你写数据做表格一句谢谢没有还这么冲!我要是送你我夏承墨就是孙子!”
尚暇溪走在马路上,跟着很多人一起过马路,觉得心里的不安和莫名的惊惧轻了些。站台上三三两两的乘客都坐上自己等的车,只剩下她拉紧了衣服等在风里。
“也不知道小时候是不是被雷劈过,还是看焊铁的白光看多了,怎么感觉这么难受?”
她抬头瞄了一眼被霓虹灯映得有些白的夜色,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她自己记不清楚小时候的事了,她怕闪电的事也是尚闲川告诉她的,尚闲川好像写小说的同时也在书写她的人生一样,她儿时的一切都是他讲笑话似的讲给自己听的。
“明明知道我这么怕打雷打闪,还在外面风流浪荡,死尚闲川!”
一辆私家车疾驶而过,车灯太亮晃得她有点头晕,差点一脚栽下去。
“怎么又这样!”尚暇溪后退一步,擦了擦眼泪骂了句“妈卖批”,却一下子愣住了。
“我之前也遇到过这种事情吗?也差点被车撞吗?”
咔——
这道闪电又长又亮,从天这头裂到那头,好像要轧过她的身体一样。
救命……钱钱……
小兔子小兔子小兔子……
你跟我姓,我是闲川你叫暇溪好啦……
路上急刹车声刺耳汽笛声刺耳连她脑海里莫名出现的声音也刺耳,交织在一起,好像一团混沌。
她捂着耳朵要蹲下来,却被一个坚实的怀抱圈了过去。
“怎么哭了?”
夏承墨低头看了看她泛红的眼睛,心里叫了她句“奶奶”。
☆、chapter19
…
☆、chapter20
“天呐……救命啊……”担架上的大婶痛得直□□,叫个不停。
“阿姨您别怕,只是阑尾炎而已,动完刀子后马上就好了啊!”尚暇溪一边柔声安抚着她,边和其他担架员急匆匆地把她推向手术室。
老颜头让她替聂凡去自己新建成的医院做义工帮帮忙,于是她靠傲人的力气成了一名光荣的担架员。从神经病到产妇,没有一刻放松时间。真是什么好事都让她赶上了,之前干那么多份兼职都没有现在这么忙。
“你在我才怕啊,你是那个杀猪的,你要把我送到哪里去啊!救命啊……”大婶一边哀嚎,一边喊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