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一口气,扯了条矮一点的凳子在喻敛对面坐下,“我帮你吧。”
说到底,今天事情的起因是他,晏绍想报答一个人的方式,就是对他好,等什么时候他觉得还清了人情才算完。
他对感情方面迟钝又薄弱,但心里有一杆天平秤,用机械冷漠的方式计算着别人对他的好,然后再一一还回去。
“不用。”喻敛把腿往后退了退。
晏绍已经在手心到了药酒,他低垂着眼帘,显得又乖又顺从:“擦了药酒会好的快一点,你的脚肿了。”
“过阵子会好的。”喻敛不想把脚塞给晏绍,除了少许的尴尬之外,还有一点奇怪。
晏绍抬眸看了他一会,认真又疑惑的问:“你在害羞吗?”
喻敛:“……?”
喻敛顿感无言,但仔细一想,又似乎是“害羞”的表现,喻敛被自己的逻辑震惊到,耳尖升上了热意。
“操。”他低声骂了句,抬手去拿晏绍放在旁边的药酒,“我自己来。”
然而手腕在中途被一只白皙的手擒住,那只手的食指关节处有一颗不太明显的痣。
“我手里已经倒了,别浪费。”晏绍道,他现在的家里不太有钱,药酒也用的只剩一点了。
他道:“没关系的,我会轻一点的。”
他的语气神态,仿佛坐实了喻敛刚才是在“害羞”。
发展越来越奇怪了,喻敛抽出他的手,晏绍没有用力握着,他一抽便抽了出来,他自暴自弃道:“行,你来你来。”
神态宛如被暴徒威胁的良家妇女。
“暴徒”晏绍拉着喻敛的脚踝,搭在自己大腿上,倒了药酒的手心贴上他肿的最厉害的地方,一重一轻的往下按压打圈。
喻敛后背不自觉绷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脚掌下源源不断的传来对方的温度,晏绍指尖微凉,手心却是温热的,他有规律的揉着。
喻敛扭伤的地方倒是不痛,酥酥麻麻的,比他自己揉着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