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一转而逝,只有数息。
木云满眼恨意的看向柳长宁,桀桀的笑出声:“杀人偿命,我女儿至今尸骨未存。女仇母报有何错?诸位还要阻拦?”
木云阴鸷的视线从十位长老面上一一划过,最后落在天晶身上。
“你极上派乃正道之首,如今为了区区低阶女修,是想与天下道义背道而驰吗?”
此话一落,天晶半眯着眼,笼罩在柳长宁头上的光罩却是收了回来。
她直视泰然自若的白衣女修,厉声问:“小辈,木道长所言是否属实?”
柳长宁掀开眼皮,看了眼众人,秀眉微蹙,眉目间夹出细小的褶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木蓝卿何等性子。诸位前辈打听一二便是全知,杀她岂不是脏了我的手。”
她冷冰冰的看向木云:“那夜我在酒楼与木长老之女发生口角,天心派大师姐目睹全程。”
柳长宁扭头冲着远处天心派弟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被点名,陈素心顶着众人视线走出人群,冲着长老们行礼后,方将那日所发生的之事娓娓道来。
话说到最后,向柳长宁卖了个好,补充道:“当日挑事实乃黎门木师妹而起,确不是柳道友的错。”
柳长宁冲着她点了点头,缓声道:“晚辈那夜大约酉时返回客栈。熟料木师姐在明台巷,设下阵阵等候晚辈落网……几经生死斗法,方逃出大阵。而方才魂灯之处所发生的场景,的确为真,可是当时木道友仅仅昏迷,却未生死道消。”
她本就一身正气,说话的声音清冷冷,虽是平铺直叙,却声定意坚,没有半分心虚。
与木云桀桀怪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众人将视线聚向木云,她却桀桀大笑:“此女还在狡辩,区区一筑基期修士,却能逃出阵阵。诸位皆是化神期修士,须知牵引阵与隔绝阵叠加,其威力可是一筑基期修士可挡?”
她抽出腰间七彩飞炼,只见飞炼已是碎片拼凑而成。上品宝器被劈成如此模样,当属罕见。
木云阴恻恻的声音再次响起:“此乃我的本命宝器七彩飞炼,那夜被此女所毁。诸位皆知,我疼爱女儿,以我化神期修士十分之一的神识为引化为一道剑意,相当于我本尊成功力。”
她顿了顿,见众人眼疑窦丛生,咧嘴冷笑:“此女却能在双重大阵作用下,斩断剑意,伤我神魂。”
木云厉眸扫向柳长宁,桀桀笑道:“如此修为,却登青云梯拜山门,心肠歹毒。居心叵测。八成乃魔族之人,另有所图。”
此话一落,十位化神期长老皆是悚然一惊。木云拿出来的证据几乎为铁证,每一样矛头直指柳长宁。结合方才测灵球破碎的场景。
测灵球破碎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测试者体内灵气浓郁,撑破灵球。
二是测试者乃魔族,魔族体内真气与灵气背道而驰,二者相碰,测灵石不堪重负,也可破成碎片。
百口莫辩,所有人的视线几乎全部聚集在柳长宁的身上。
她低垂着头,茶色的眸划过一抹怒色。
自入上古修真界起,她似乎还没有大开杀戒,即使木蓝卿再三挑衅也饶她一命。
但这并不代表她性子软,圣母本母。所有的忍让是为了靠近她的凤凰,可是此刻有人要阻她的路。
木蓝卿的死显是刻意陷害。
在魂灯做了手脚,证据直接指向她。
有人是想逼她成为众矢之的。
会设计出这场大戏的,如果不是木云老道自己颠倒黑白,便是仇人……孽徒!
当年穿,越魔种爆体,随着她一并融入这个世界。并不代表他死了,情魔不生不灭,除非没有七情欲为养分。
而近些时日来自魔域的消息,多多少少柳长宁得知了一些,魔池干涸,魔族入侵灵域。一系列变故,后世记载里并没有发生过。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旌寰也来了,带着他的仇恨与歹意搅弄风云。
熟悉旌寰套路的柳长宁,身上冷意徒升。
虽不知他没有魔池为养分,他从何维持魔体,可是以孽徒的性子,搅合出今日之事,令她被正道围攻,阻止她与这一世裴老祖见面,可能性极大!
柳长宁大开神识,理也没理木云阴毒的视线,集全力在试炼场搜查。
倘若她所猜不错,旌寰必定在此。
被背叛的第二世,她亲身体会那人装什么都很像。
只是柳长宁的神识只探查到一半,天空徒然黑云翻滚。
一道磅礴的神念落下,柳长宁的神识触碰到那抹熟悉的带着热温的神念时,气的肝胆疼。她收回神识,狠狠的拔了拔不听话的小黑鸟的呆毛。
天空强大的威压已经罩顶。
别说普通弟子,即使是在场化神期修士,小腿腹俱是一软,很多人已经跪倒在地。
罩顶的神念慢慢凝为一个模糊的人形。
他身形颀长,红衣墨发,虽面容遮掩在云雾。
可凝实的身形甫一出现,遁世仙宫的众人,却俱齐齐跪地行礼。
句曲叩首抬头,激动的看向半空,颤颤巍巍道:“老祖,恭喜宫主出关,进阶渡劫期。”
第98章 女尊修真界(十九)
遁世仙宫所有弟子眼几乎皆闪着激动之色, 众所周知, 神识凝为实体之法,只有渡劫期老祖方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