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坐在床畔,确认没有吵醒床上的人,才轻手轻脚移出去,掩上房门。
隔壁套房,赵帼英也刚起床,淘米准备熬粥。万桐洗漱妥帖,跨进那边的厨房,从背后抱住正在放料的中年妇女,甜声唤道:“妈。”
“怎的,嘴巴抹蜜?那么早起床,不是你的风格。”
她抿着唇,心上被幸福填满,唇角的弧度不自觉上扬:“言言累着了。”
“哟,翻身农奴把歌唱?能保持再说。”赵帼英侧身,从冰箱拿出两个鸡蛋,搁进锅里的凉水中,拧开火。
“老赵,我看你打算炒番茄鸡蛋,怎么又要煮白水蛋?”万桐不解地问。
赵帼英没有正面回答:“你吃吗?不吃的话都留给小言。”
“我吃,我吃,这是什么讲究?”小万警官小声嘟囔。
她吃完饭,拎着粥和菜给聂芷兰和肖邶送去,再回来差不多八点半。房间的人还未转醒,细长的睫毛轻颤,应该还能好眠一阵。万桐没事做,干脆换上睡衣,摸进被子补觉。闭上眼睛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又睁开,认真地瞧着女人好似镀了一层光晕的脸庞。
最后停留在她左眼角,那一颗小小的,性·感的痣上。
相书上云,有泪痣的人“一生流水,半世飘蓬”,今世注定为爱而苦,被情所困。但是万桐全然不信这些,只坚信自己可以给对方美好的未来。
她不由自主地贴近聂芷言,轻柔地握着对方的手,触在心口的位置,趁她未醒,缱绻道:“言言,让我疼你,尽我所能;让我爱你,倾我所有。”女孩的眼眸里漾着波光,亲了亲无意间埋进颈窝那人的头发,阖上双眼。
愿能入她梦,亦或,她入我梦来。
一个上午的时光,两人都消磨在床上,聂芷言醒来时还嗔怪万桐太纵容她,还有许多正事没有做,哪能躺这么久。
“我不纵容你,纵然谁?”
“今天休假,聂科长应该稍微放松一点。”
午后一杯手磨咖啡,万桐亲自端到聂芷言书桌上,抬一张椅子坐在女人身后,不看她工作,静静陪着。
听她打字的声音,像敲击在心上,惬意,温暖。忽然喜欢上这样的生活,30年后退休,她们大抵也能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