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两人在icu门外见到肖邶,嘱咐她回家休息,对方没说话。临走前,万桐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到她留在聂芷言身上的目光,似乎还带着眷念?
这是怎么回事?还是自己的错觉?
早饭时间,聂芷言埋着头安静地吃着万桐点的外卖。
她像以前那样暗示自己,要坚强,不管深陷何种困境,都能挺过来。然而嚼着饭菜,越发觉得没胃口,硬生生吞下去,眼角,透明的无色液体又毫无准备流下……
万桐看在眼里,针扎在心里,她不知道现在除了默默支持,还能做些什么。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下午三点五十,肖邶出现,与今早不同,招呼的时候,至少能够得到回应。
icu,即重症监护病房,里面都是危重患者,病情比较危重、抵抗力下降,家属探视时间过长反而会给病人带去外在细菌感染的机会。
所以每天的探访时间,只在下午4:004:30,每次只能进去一个人。
经过商量,首先进去的是聂芷言,换好隔离衣,套上鞋套,戴好口罩,然后进行消毒。这间icu病房只有六张床,聂芷兰的病床在右边倒数第二张。
和她一同进去的,是左边病人家属,她至少还能看到亲人睁眼,而聂芷言站在床侧,只能见到双眼紧闭,头部、胸部缠着纱布,被各种仪器密切关注的聂芷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病房出去,怎么机械性脱下隔离服和鞋套,摘下口罩然后严密消毒。只是万桐出现在视野的那一刻扑向她,捂着嘴放声哭泣。
“桐桐,抱抱我,抱抱我。”
“好,我在,我在。”
……
下一个是肖邶,她早已泛红的眼眶,在聂芷兰映入眼帘的一瞬,如洪水般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死死地捏着那个礼盒,颤抖的手一次又一次想打开,却又一次又一次紧握成拳放弃。
“还有五分钟。”仪器前坐着的护士提醒她。
“好。”肖邶走到床侧,深吸一口气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条手链和一张写满字的纸条。
她哽着喉展开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