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芷兰,你能听到吗?聂芷兰。”急救医生判断伤势。
“咳,咳咳。”聂芷兰头痛欲裂,说不出话,手里依旧紧拽着那个盒子不放,垂落的手摇摇欲坠,最后实在无力,盒子应声滑落……
赵帼英一行四人打车往医院赶,万桐的手从始至终都握着聂芷言的手,从暖热到冰凉,再到现在两个人的手都透着寒气。
6度的气温,天还飘着雨,刚下车,肖邶就跑起来,水花溅起,打湿她的心,模糊她的眼。聂芷言跟在身后,脚步虚浮,只能依靠着万桐,艰难地踱步。
因为司机小王留下的一句话:“聂队昏迷,情况不容乐观。”
人民医院的手术区第一手术室,最权威的神经外科、心胸外科医生联合手术正在紧张进行。手术室外,小王双手和衣衫的红色,是帮忙挪动聂芷兰的时候,沾染她口腔内喷射出的鲜血,不知道伤到哪里。
“赵局,后方卡车失控,司机疲劳驾驶,来不及制止,所以……”小王见到她们,连忙解释。
赵帼英紧皱着眉,示意他去另一边再说。
“哦,还有这个盒子,聂队昏迷之前一直不舍得放开。”小王从裤兜摸出染满鲜血的盒子,递给赵帼英,赵帼英转身便放到肖邶手上。
肖邶下意识接住,握着盒子,她不敢打开,至少现在不敢,只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术中”三个字,双目无神。良久才埋下头,整个脸藏进膝盖,团抱在一起,缩在手术室门口的角落,周身笼罩着低气压,不让任何人靠近。
万桐怀里拥着身体不自觉发颤的聂芷言,喃喃地鼓励她:“没事的,兰姨肯定没事的,一定。”
聂芷言不说话,呼吸不稳,抓着对方的袖子,泪水沾湿衣襟。
她唯一的亲人,曾经活下去的希望,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手术室外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吴局,禁毒支队队长,马昭,朱防以及大多数没有值班的警员,还有办完手续的肇事者,他浑身哆嗦,一句话也不说。
临近十一点,手术门终于推开。
“因为伤者有安全意识,系着安全带,四肢没有受伤。但是由于剧烈碰撞,肋骨两根断裂,戳伤肺部造成胸腔出血,不过都经过处理,没有危及生命。伤者脑组织损伤,虽然负责搬移人员细心,没有造成继发的颅内出血,却依然陷入昏迷。”
肖邶咬着唇,呼吸浅而急促:“什么时候能醒来?”
医生摇头:“受损位置不好,说不准,但伤者生命体征稳定,清醒可能性极大,稍后会做昏迷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