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一无所觉,却瞧到对面,聂芷言秀气的眉头渐渐聚拢。
主治医生收起听诊器,直接道:“爆炸性耳聋,具体情况需要马上做进一步检查。”
“好。”赵帼英见惯伤病,虽然心也跟着揪起来,但反应迅速,立即同意。
万桐腿上也有轻伤,赵帼英把她抱上轮椅,她转头看向抵着墙的聂芷言,似乎红了眼眶,眸底是心疼吗?
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耳朵,是什么都听不见了?
聂芷言咬着唇,无声地跟在众人身后。
凌晨六点,聂芷兰敲响肖邶的门,里面的人犹豫半晌,然而看到群消息,第一时间打开了门。
眼前的人疲惫的模样,让肖邶心下细细密密的疼。
“只坐一个小时,陪陪我好吗?”
肖邶让开空间,由她进来,轻轻地掩上门。
聂芷兰脱掉鞋,没有穿拖鞋,踩在绵软的地毯上,盘腿坐下。
“狐狸,我的‘兄弟’牺牲了。”警·察也是凡人,也会因为身边朝夕相处的人突然离世感到悲痛和无力,她想倾诉,想找个发泄口。
憋得难受,压力也接踵而来。
“我知道。”公检法消息互通,尤其是第二检察部,有最新消息,如果是能够让他们知道的,都会第一时间发在工作群。
“阿涛留下三岁的女儿,太小了,太残忍。”她想到八年前失去父亲时,窒息般的痛苦,涵涵那么小就要承担。
肖邶也紧握着双拳,安慰对方:“她也会因为有一个英雄父亲而深感骄傲。”
“我宁愿她不要这份骄傲。”聂芷兰脱口而出,双臂不可抑止地发抖,眼眶发胀地疼,身为领导,她觉得自己有义务把涵涵的父亲完好无损地带回去。
“兔子。”肖邶眸子沉了沉,抬手握住女人的手臂,温言细语道,“有些时候,的确无能为力,不仅你们,也包括我们检方,明知道被告罪无可恕,却苦于没有直接证据,或者因为法律漏洞,他逃脱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