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姨,怎么了。”她略带疑惑地问,却已经朝门边的轮椅走去。
聂芷言觉察到面颊热得发烫,认命一般转过脸,不再去瞧她,轻飘飘的语气回应道:“没什么。”
这一瞬间刚好被万桐捕捉,言姨脸红了?耳尖为什么也是红的?这是不是代表她对自己有感觉了?还是说她复健太累?
不管怎样,就当是言姨害羞,找糖吃的本事她在行,思及此,万桐眼眸里水波荡漾,笑容也绽放开来。
聂芷言坐到轮椅上,身体才稍微放松,心里却越发不受控制地思虑加深。闭着眼回想刚才被抱起的刹那,再次确认,她是真的对万桐动心了,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孩带来的安全感,却像一根针扎在心上。如果说肖邶喜欢姐姐,不看性别,只论年龄,身份,无一不合适,而自己呢?
她把你当阿姨,她的母亲把你当姐妹,无论如何都不能,不要,不可以再有非分之想。聂芷言,你不可以。
女人指尖深陷大腿上的肉,麻木似乎把疼痛掩盖,心上的疼痛又无端增添几分,等出院后,尽量远离她。
好像南湾区分局法医科科长明年退休,同级调配不知行不行,去试试吧。
复健的第四天,聂芷言能够不依靠栏杆行走,第六天康复科医生告诉她一个好消息,明天能够出院。
万桐每天下班,都会拎着赵帼英熬的汤到医院,静静坐一会儿,见她喝完才走,聂芷言还是对她不冷不热,没有一点改变。
这让万桐前几天雀跃的心,忽然如灰般黯然。先前的感觉大概是错了,她凝视着女人装睡的背影,在便签纸上留言。
“言姨,乌鱼汤,万小桐亲自下厨,记得喝哦。”她休息的时候一边拿着菜谱,一边学的,做饭真的好难。
不着急,慢慢来。
聂芷言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回过身,觑到置物柜上的保温桶和纸条,如水的双眸轻抬,定定地看着门的方向,颓然般失神。
桐桐,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好。
十月一日,国庆节,聂芷兰办完出院手续,万桐和赵帼英一起来接聂芷言出院,四人在家里小聚,庆祝她身体恢复。
晚上睡觉前,聂芷言敲响聂芷兰的门,通过几天的观察,她能确信,姐姐内心的烦恼已经影响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如果不出所料,姐姐心里有肖邶,便希望她能把握幸福。
“怎么了?”聂芷兰放下手机,目视她靠近。
女人坐到床畔,掀开被子自然地躺在她身边,温润的嗓音道:“姐,你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