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中心普通解剖室,聂芷言进行二次复审,王扬和吕栋栋站在解剖台对面记录和帮忙。
“滨南市公安局第109号尸检复审。”女人戴着手套的右手轻轻撩起死者眼皮,“双侧眼结膜针眼状淤点性出血越来越明显,机械性窒息典型现象,结合塔雕氏斑,你们怎么看?”
“干性溺死理应无窒息现象,少见眼结膜出血,但出现塔雕氏斑只可能是溺死或者其他机械性窒息死亡后被凶手抛尸。”吕栋栋回道。
“溺死可以排除,肺部溺液不足以支撑。”聂芷言观察面部继续说,“抛尸水中,阻碍一些尸表征象的显现,所以你们昨晚没觉察,再过一段时间,眼底、面颊和鼻翼应该还有其他征象。”
吕栋栋转念一想:“老大推测是捂死?”
“根据尸表特征的合理推测,颈部没有缢沟和扼痕,捂死的可能性最大。”
王扬惊叹一声,恍然大悟:“因此聂科才让我们检测死者口鼻的异物。”
聂芷言点头,手下的动作不停。
吕栋栋的记录本写得密密麻麻,开玩笑插上一嘴:“刚好刑侦那边可以忙一阵子,前两天褚涛还正愁没案子闲得慌。”
话虽这般说,其实最不希望新案件出现的反而是他们。
脚不沾地忙碌一上午,初步验尸报告整理好交给聂芷兰,聂芷言才稍稍松懈。正是饭点,一贯尽量准时进餐的她出现在食堂。两荤两素一汤,单位的伙食向来不错,清蒸鲥鱼不是每天都有,今天恰好遇上。
鲥鱼刺多,她小心翼翼吃着,余光不经意落在饭厅角落一张四人桌。
黄波上午来滨南市局开会,正巧他妈妈探亲,中午吃饭顺便叫上昔日儿子嘴边经常提到的万桐。三个人炒了五六个菜,摆满一桌。黄波和万桐坐在一边,他妈妈坐一边。
“小万啊,今年多大?”
“阿姨,我比黄波小几个月。”万桐礼貌回应。
“家里还有什么人?我听小波说,你的妈妈也是警·察。”
黄波夹了一块肉放在中年妇人的碗里:“妈,你问这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