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弟子看着地上截成两半的尸体，眼中含泪愤怒地吼着，若不是旁边的人拉住他，他就去砍姬子痴了。
姬子痴擦了擦剑身，懒懒瞥过去，这才看清死去的人是谁。
原来是杜辛，那个对司笑有意思的弟子。若是真的是杜辛死了，那也不错，姬子痴漠然地想。
他对灵墟宗弟子没什么怜悯。
这魔修用的是灵墟宗弟子的样子，十分具有迷惑性。
看来这次试炼还会考验人心。
姬子痴下意识猜到。
方才司笑让他救她，姬子痴自然想也不想就把人弄死了，他根本没注意是谁。
一时没控制好方式，尸体看上去颇为凄惨。
这样的惨状自然极大地刺激了杜辛的朋友，他瞪着姬子痴，“杜辛喜欢司笑师姐，你嫉妒他所以杀了他吗？”
“他是魔修。”姬子痴眼皮微跳，慢条斯理道。
“放屁！杜辛怎么可能是魔修。”
“你冷静点，先向姬子痴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旁边的女弟子劝。
姬子痴忍住不耐，说：“这个人只是魔修的幻象，真正的杜辛应该在别处。”
“我凭什么信你！”
司笑懒懒的嗓音响起：
“吵什么。”
“都给我闭嘴。”
她从屋内走出，乌发云鬓，已然整理好仪容。
“司笑师姐，姬子痴把杜辛杀了。”
司笑淡淡道：“我知道。”
“杜辛可是灵墟宗弟子！姬子痴摆明了是要背叛灵墟宗。”
闻言，司笑没有说话，她冷冷笑了一下，接着慢慢瞥过院中站着的一男一女两个弟子，接触到司笑的眼神，那两名弟子不由得低头。
“你们知道地上这个杜辛做什么了么？”司笑指尖卷了卷发丝。
“望师姐明示。”那名女弟子道。
司笑说：“他方才想要调戏我，结果被我发现是魔修后，不仅没有悔改，反而恼羞成怒要杀了我。”
“姬子痴什么错都没有，他只是为了救我才杀死了这个装作杜辛的魔修幻象。”
“是我让他杀的，与他无关。”
听到司笑如此维护他，姬子痴抬眸看过去，略有惊讶，嘴角下意识勾起漂亮的弧度。
姬子痴杀的和司笑杀的，这是两个概念。
听到司笑的话，院中的两名弟子有些沉默。
司笑挑眉，“我说过吧，如果在试炼之地我掉了一根头发丝，你们都要死。”
“现在，就算地上的尸体是真正的杜辛，那也是他该死。”
说着，司笑忽然装作惊讶地轻呼，“呀，怎么办，我被这个魔修幻象吓到，掉了一根头发。”
女郎凝白指尖勾了一根发丝，她掀了眼皮睨向在院内闹事的两名弟子。
“怎么办呢，你们是不是都要死了。”司笑幽幽道。
男弟子脸色发白，“不是、司笑师姐您的这根头发只是不小心掉的，您刚才不是在用手指缠头发么......”
“看样子，你是不想死？”司笑冷笑，“既然不想死，就保护好我，去把那些假装灵墟宗弟子的魔修幻象杀了，而不是在这里是非不分地闹事。”
她扬起长睫，看了一下将阴云染白的太阳，嗤道：“天亮后试炼就开始了，你们现在应该去击杀魔修，在这里对姬子痴兴师问罪作甚。”
司笑的话让弟子们顿时明白，司笑师姐护着姬子痴，态度很明显。
“姬子痴，要是魔修没有利用杜辛的样貌幻化，等我杀完魔修我就杀你。”杜辛的朋友看了看地上“杜辛”的尸体，愤愤地瞪了姬子痴一眼后离去。
“师姐，谢谢你帮我说话。”那两名弟子离开后，姬子痴出声。
“别误会，我帮你只是因为你刚才救了我。”司笑抿唇，小幅度地挪开步子，悄悄躲开了点。
司笑觉得，昨晚的噩梦提醒了她一件事，那就是按她曾经做过的和接下来要做的事，于情于理，姬子痴都会把她当作仇人。
虽然少年有时很顺从，但她怎么知道那不是姬子痴在忍耐，而心底早就想把她大卸八块了呢？
她问了系统，系统说梦里的姬子痴确实是原小说中男主后期的样子。
司笑瞥见少年朝她勾起温良笑容的时候，就会想起梦里那个姬子痴怎么笑着弄死她。
司笑用力眨了眨眼，压住因为害怕而疯狂跳动的心跳，大步甩开姬子痴，哼道：“愣着作甚，别忘了你也是参加试炼的弟子，陪我出去击杀魔修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