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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2 / 2)

薛珩已经习惯不择手段了。

兰庭气息微窒,扯了扯唇角:“我该说我幸好是吗?”

“是该这么说,”薛珩平淡地撩了她一眼,揭破了最后温和的假象:“因为,谢家根本就没有找过你的打算。”

谢如意对他们来说,是足够满意的。

而谢桓,一早就知道,谢如意不是侯府的骨肉,却偏偏要等兰庭回来,才告知谢如意真相,将她整个人打落到泥泞里,究竟是为了给兰庭应得的位置,还是为了让谢如意对他们更加言听计从呢。

兰庭听完,显然也想到了,她闭了闭眼,想起谢疏霖看到自己的目光,带着一种愤怒的恼恨,还有谢桓审视物件一般的眼神,冰冷又淡漠。

谢如意因为身份的缘故,不得不隐藏起外露的情绪,保持着温软可人的面具。

还有那一桩丝毫不曾提及的婚事,恐怕在他们眼中,她和谢如意,是不是亲骨肉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薛珩虽然略微不忍,但他清楚,这些谋算是这种高门里的家常便饭,兰庭能够认清这些对她有益无害。

从前在定王府,那些后宅斗争她身为外人,不必掺和进去,眼不见心不烦,但现在的庆安侯府,是她的家,就必须要接受这些。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他们不是善于谈笑的人,坐在一起,似乎就已经足够安心,不再需要多余的言语来巩固什么。

但久别后,似乎又变得疏离。

兰庭静默半晌,忽而问他:“进京后,你回旧宅看过了吗?”

薛珩不同于兰庭,他清楚明了自己的姓氏祖籍身份,他有名有姓,他的父辈曾在盛京为官,家族也鼎盛过一阵。

只是后来没罪抄家,薛珩在外游学,躲过一劫后,为了躲避追捕,才会隐姓埋名多年,流落至当初的境地。

他也一直不敢回到盛京,只能在南地游荡,可想而知,一个前半生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一夜之间,就成为了四处逃窜的罪人。

这也是薛珩不能走正经武举的缘故,他只能以草民之身,投到陆崖的账下,如今在入定王门庭。

他为兰庭起名时,断断续续与她讲过薛家的旧事,那是刻在他心底的伤疤,能够提起来,说出来,是很不容易的,最后,还让她拜了薛家先人的牌位,唤作薛兰庭。

薛珩眸光扫过她绣着瑞香花纹的衣袖,雅致温婉,玉白的手指搭在杯子上,指尖泛着一点温润的光泽,淡淡地说:“没有必要,你也别去。”

兰庭知道他的脾性,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动摇分毫,兰庭曾经问过他,倘若不能为薛家复起,会不会一生不甘,那时候,兰庭听了很多说书的恩仇故事。

他说,在不能做到之前,就忘记旧日的薛家。

也要她在想做的事情,力所不能及前,只需记得:“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他们都是这样,从不回头,也不示弱的人。

这才是她真正的先生,教授她一切的人。

半个时辰后,兰庭出来时,身后的余娘子怀里,正抱着一丛宝珠茶花,说是谢兰庭买的,碧釉主动上前给了银钱,然后接过来放到了车里。

登上马车之际,她若有所觉。

回头看到二楼的窗扇微微打开,看不清里面的人,但她知道,薛珩在看着她,不由得弯眉一笑。

第25章 长兄

红霜看着大小姐舒展的眉眼, 想是因为邱女先生道歉的事情,心里正畅快,不想坏了大小姐的好心情,所以, 一直到了上马车, 都是欲言又止的, 频频对望。

最后,还是兰庭看她们不太对劲, 自己问出了口:“怎么了?”

红霜犹豫了下, 望着她的眼睛,轻声说:“大少爷回来了,方才路过了花坊。”

“这么快啊。”兰庭只是略微疑惑,不是该有七八天吗, 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碧釉轻声附和道:“唔, 是啊, 以前都是一个月呢,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后半截的话,看大小姐难得这么高兴, 红霜和碧釉心照不宣都没说。

当时谢疏安一听, 是大小姐在这里, 就只淡淡的“嗯”了一声,连车都没下,便让人赶车回侯府去了。

估计原本是以为是其他小姐,现在这还没见面,就这样对待。

罢了,说了也无济于事,只会给大小姐添堵罢了。

兰庭对谢疏霖都不怎么在意, 更别提是同父异母的谢疏安了。

故此,即使发现了她们仍有未完之语,也没有问出口。

——

回到侯府,去宛华堂请了安,又与正在此处的谢疏安见了礼,他端坐在下首左侧的位置,的确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只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应答声也淡淡的。

兰庭落座后,还没得及说话,迎头就听得一句:“你可是觉得父亲和母亲欠了你?”

兰庭闻言讶然,抬起脸:“大哥何出此言?”

这居高临下的语气,出奇的像她爹谢桓,虽说见面的机会也不太多。

她这样看着,有些难得的孩子气,连氏不由得心软了软。

人人皆知,谢疏安对连氏视为生身母亲,简直就是庶子中的典范,此时他训斥兰庭一点也不生疏:“母亲对如意之好,便是对你之好,当年你二人被抱错,也并非父母之错……”

俗话说,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也就有人信了。

在国子监,谢疏安也惦念此事,毕竟这可不是寻常小事,而是侯府的嫡长女被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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