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机灵:“不是买的,易初莲花搞抽奖,中奖人家送我的。”
我话音刚落,只见陈染之默默地将还握着蜡烛的手不动声色藏在身后。
我在心里暗暗向他比了大拇指。
储标坚持亲自要护送“韩国友人”到车站。我没辙,只能提着蛋糕先行告退。蛋糕,陈染之的生日蛋糕,他自己一口都没吃上,甚至连蜡烛都没机会点。这样想想,有点可怜。
我和蛋糕先回家。
储标晚半小时踏进家门。
我确定了他进浴室的动静,把门锁上,才敢给陈染之发信息。
“你在哪里?”
“车上。”
我傻了。
“你怎么还真上车了?”
“没办法,叔叔亲自看着上车的。”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热情。”
“不过他好像真的一点也没认出我来。”
“……现在被他认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事。”我忍不住吐槽他。
“还有,告诉你一个幸的消息。”
“车的下站就是终点站,要开半小时。”
“要不,你求求售票阿姨?”
陈染之好久都没回信息。
我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后悔刚才要不是急于跟他划清关系,扯什么问路的外国友人,也不会浪费他这么多时间。
大约等了十来分钟。
我刚鼓足勇气跟打电话认罪,就收到了他发给我的照片。
一片寂静浓郁的黑夜里。
燃烧的蜡烛夜色中绽放着盎然的绚烂。
少年今年年方十七。
我盯着蜡烛上的数字,默默了很久。仿佛怎么看也不够。
“陈染之。”
还是打了电话。
“祝你生日快乐。”电话刚一接通,我连忙就把心里想要说的话说了。
不想再有任何无谓的事,浇灭通往真心的导火线。
“我是韩国人,我听不懂中文。”他一板一眼地跟我较劲。
“怎么还真生气了?”我赔着笑脸哄他:“祖国的建设可不能没有你,你必须是中国人。你现在在干嘛呢?”
“刚刚点了蜡烛,也许了愿望。”陈染之语气开始稍微平和了一些。
“陈染之。”
“我觉得。”我也理解他的心情,过生日,结果过到了荒郊野外,连个生日蛋糕都被我顺走,能不气吗,是气阿。
“嗯。”他轻应了声,不疾不徐,等待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自己可能再也遇上比你更好的人了。”
虽然我也才十六岁。
但是命运的签似乎已经替我选中了一切。
她从不言语,我却已经有感觉。
“中国是遇不上了,不过到韩国可以再找找。”
“陈染之!”我怒了。
“下一个生日。”
“不能再这样了。”我听出他的抱怨,还有哀怨。
“否则呢?”偏偏是这样,我偏偏还要试试他的底线。
“……。”
“否则你就要在下下个生日再补偿我。”
“你刚刚许的愿望是什么呀。”我得意地明目张胆。
“生日愿望吗?”
“刚刚已经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