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拿出自己的错题本,还有草稿纸。打算把不太会的题目再演算熟悉一遍。苏恒坐了一会儿,没动。我好奇地抬头看他。
就算成绩好,也不至于这么牛?而且来了阅览室不就是来复习的吗?
“借我支笔。”他清了下嗓子,开口。
“你没带笔?”我好奇。没带笔来阅览室干什么的啊。只是后半句我没敢说出来,也没多想,直接把手上握着的笔递给他。
其实我也只带了两支笔,其中一只还是红笔。
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就是写写草稿。
苏恒礼貌地说了句谢谢,翻开一本练习题,开始做题。我卡在一道题目上,想了半天,也搞明白这下一步是怎么出来的。忍不住就开始往旁边看。
苏恒专心的样子,怎么说呢。
就跟他平时差不多吧。生人勿近。熟人免谈。
那我这种跟他半生不熟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听胥乐远说。”我压低着声音问他。
“你跟他打听我初中的时候?”
为什么啊。
苏恒手上写字不停,像是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嗯?”我脑袋跟着又凑近了一点,疑惑地看他。
“胥乐远是谁?”他突然直起身,跟着人向椅背靠去。靠在我这边手臂舒展开来,不偏不倚,挥在我下巴上。
我轻轻“哎呦”了一声。其实他没用力气,我也没疼。也不知道自己在叫个什么。坐我对面的一女生,神色极为隐晦地抬眼瞧了我一眼。
我是戏多了。
干脆折过脑袋,直白地盯着苏恒,用唇语跟他交流:“你不认识胥乐远?”
怎么可能。胥乐远骗不会我,没有这个。
“同学。”苏恒拿着笔的手伸过来,漫不经心地戳了下我脸,语速极快又低的开口:“这里是阅览室。”
我震惊了。
也愤怒了。
不是因为他戳我脸这个动作。
或者也的确是这一个原因。
他拿的是笔头的那一方戳的我。我看他自己都顿了一下。
“我脸是不是脏了?”我怒意初现。
苏恒没有回答我,手伸过来拉着我起身。
我半推半就,不明所以。
“出去说。”他偏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好,我也正有此意。
外面的空气比里面自由多了。
一踏出门口,我已经忍不住要发作。
“你拿笔头戳我脸干什么?”我义正严辞地□□他。
“嗯,对不起。”苏恒没什么诚意,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一副好心的样子:“你不去洗洗吗?”
“这是罪证。”大厅里来来往往都是络绎不绝的学生。还有几个是眼熟的。我指了指门外的小花园:“去哪里,我们详谈。”
苏恒看了我一眼,越过我,先一步向着花园的方向走去。
等到了外面,我不再多跟他废话。直接一把从口袋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犯罪工具——红笔。
“你让我也画一个,那我们就扯平。”
“储悦你是高中生,还以幼儿园刚毕业?”
“而且你打算画什么?以你的美术功底——。”他往后撤了一步,轻易地躲开我的第一下攻击。脸上那略带嘲讽的神情可真的太欠扁了。
“你质疑我的美术功底?拜托我小学一直都是负责出黑板报的好吗?”我愤愤不平。
“请问你现在还是小学生吗?”
……
“那这样,你给我把胥乐远的事情说清楚,我就勉为其难放过你。”
我看他并打算服软的样子,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我不认识他。”他亲自把我的台阶给拆了。
我忍住怒火,转而试着引导他:“就是,上次在食堂门口碰见你和宋临风时,跟我站在一起的那个很帅的男生。”
“就理工附中的那一个?”就?我听他的语气,都是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