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要上的学校,竞争非常激烈。而且是寄宿制的。”
“寄宿制的?”
“你初中就要寄宿?”
“嗯。只有我一个人回去。”
“你父母不跟你一起?”我有点惊讶。因为无论如何,他都只是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少年而已。
“他们要留在这里工作。所以他们也比较希望我以后能考回这里。”
“你是指大学?”
“按照你的实力,考回来,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吧。”我不知道难不难,但我觉得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会太难。
“储悦。”他沉声叫我的名字,处在变声前期的沙哑声音里又几分无奈,还有更多的是坚定。
“我也是有自己的坚持。”
“还有自尊的。”
我明白了。他要回来,但绝不是随随便便地回来。他要回来,就要来最好的学校。
“你想的可真远。”我这句是真心的夸奖他。毕竟对于我来说,到底把目标定为哪所高中,我还完全没有头绪。
“想的远。”
“可能也是想的美。”
我认识他快一年,很少见到一个这样丧气,对自己毫无信心的江炎。
“想不通的时侯。”
“也很嫉妒。”
“为什么我不是这里的户口。”
“那也许一切都我来说,会简单很多。”
“当然最难捱过的点也并不是这一点。而是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得到过,没有生过一丝的妄想,我可能也不会这么不甘心。”
“你突然这么坦诚,我有点不习惯。”他跟我说这么多,我一时难以招架。
“当然,我也不是对谁都这样。”他莫名有些臭屁地扬眉看我。却看得我,心里有些堵得慌。
他是被迫离开的。
“你怪你爸爸妈妈吗?”我按耐不住自己想要窥探的心理。
“怪?”他这一问,像是问在自己的心上。
“我妈妈当初把我接到上海来的时侯,一直带着我长大的爷爷奶奶其实并不同意。他们担心我爸妈太忙,没空照顾我。”
“事实证明,他们很有先见之明,我爸妈是真的没有怎么照顾我。”
“是我妈妈说服的我爷爷奶奶。”
“她说。”回忆到这,我清楚地看着身旁男孩的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让我们炎炎也见见金茂大厦和东方明珠啊。”
因为江炎的这句话。
后来的我一直都坚信。
世俗的力量里总是有着无限的美好。
是人类对物质的渴求,拉近了我们与这个凉薄世界的距离。
“所以,我可能会怪他们。”
“但是,他们尽力了,我知道。”
如果现实令你无法接受,那还请望你能妥帖理解。
毕竟。
理解他人,是友爱社会。
理解生活,是放过自己。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有些话,今天,此时此刻不说,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啊。”
江炎依旧保持了他恬不知耻的天性。
“所以你平时会看那种仙侠剧吗?”我适时地补上一句。
“什么?”他一脸不明所以的嫌弃脸看我,显然还沉浸在我对他的恭维里。
“就是那种神仙满天飞,谈个恋爱可以几生几世的那种啊。”
“没有。”他不假思索地否定。
啧啧。
“少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