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元的门票钱,我的确是能承担。毕竟今天出门的时侯,储标塞了我一张五十元的票子。但是,其实没有必要的吧。
张梦洁的爸爸妈妈都是老师,收入应该比普通人要好一点。
放放的爸爸妈妈虽然工作普通。但他们只有放放一个女儿,肩上的单子应该要比陈兰和储标轻不少。
高处的风景也许很美丽。
但也不值此时我口袋里的二十元。
而我人生的顶点,我仰着头,缓缓转动的摩天轮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美丽,生动,又怪异。
我一直觉得摩天轮,它是不属于我们所存在的这个世界的。
比起这个世界。
我们的内心,更适合存放一座摩天轮。
现在的我在哪里呢?
人生的最低点?还是,已经缓缓在向上攀升了?
改变这种事,其实我是感觉的到的。
江炎说,我被困住了。
是的,我被困住了。被外界的声音,被内心的纠结,被眼前蒙蔽的现实,我像只咬着尾巴的狗一直在原地打转,一直在横冲直撞。
我忘了向前看。
我更忘了向内看。
张放放和张梦洁已经坐上了摩天轮,临关门之前,她们冲我的方向高兴地挥了挥手。
不遑多让,我也回报以十二万分的热情。
我旁边的椅子坐下一个男生。
“你为什么不坐?”
“别跟我说是恐高?”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坐?”
胥乐远笑了一下:“因为恐高。”
“我是因为穷。”
我觉得他有被我的直白给惊到。
“这样子吗……。”他轻声感叹了一句,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哎。”
“江炎呢?你看见他了吗?”
“……我怎么知道他去哪里了。”
“我以为他来找你了。”
同样的,我也被他的直白给吓到。
“找……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他母亲……。”
“其实我想说,那个——。”胥乐远话说到一半,诡异地停住。
他的表情很直白地在跟我说,他有难言之隐。
难道是借钱?
我注意到他脚上的大勾勾鞋。
如果真的是关于钱的问题,应该是看我可怜,想给我捐款吧。
那敢情好。
来吧。
我受得住。
“就是如果你学习上有什么不会的地方,你可以来问我。”
“我数学还挺好的。”
他真诚地冲着我笑了笑。
我的脸,哄地一下就烧得就跟个猴子屁股似的。
“你要教我念书?”
我忍不住向他再确定一遍。
胥乐远是为难的。
我只见他,两眼一闭,悲壮地点了点头。
“你是欠了江炎很多钱吗?还是放火烧了他家的祖宅?”到底是怎么样的滔天大罪,才能让胥乐远答应干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