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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个沉默的少年,我没想到会在车站遇见。
其实除去他自行车胎坏了的那次,我和他在公交车上就再也没有遇见过。
理由我猜是因为胥乐远。
他们两住在一个小区,一直看到他们结伴骑车上下学。
候车的车站很简陋,只竖着一块公交车站牌。铁质的杆子上锈迹斑斑,还附着成片难辨模样的纸张,充满了久病缠身的衰败气息。不用仔细看,都是什么包治梅毒的广告。
江炎正盯着上面的某一行字看的津津有味。
他原来挂在肩上的灰色耐克书包正拎在手上,脑门上一撮头发倔强的竖起,顺着风吹来的方向微微摆动。
这个背影很安静。
我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自己的呼吸。
他是个很美好的存在。
是我先叫他的。
他抬起头看我,眼神中恍过一阵极快的茫然。然后嘴角上扬,一个淡淡的微笑,让我一下凝住了了气息。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对我笑过,甚至比现在笑得还要更好看,更灿烂。
破碎的斜阳落在他的身后,两旁的行道树在风力飒飒作响。土方车鸣着凄厉的喇叭,飞速地向前方的白日梦尽里冲去。扫起的尘土远远得甩在身后,甩向还留在原地的我们。
十月是个很好哭的季节。
白天暖暖的,傍晚凉凉的,就像是心里的温度。
不是痛或者乐让我们悲伤,是暖与凉,是乐与痛,是他们之间的落差,让我们悲伤。
刚刚才和放放高兴挥手告别的我,这一瞬鼻子却酸得很厉害。
我不是傻子,很多事不用开口我都知道。
好的,坏的,我都明白。
就像他出现在这里。
“对不起。”他拎着书包,向我走近了一步。声音干脆又坚定。
为什么?
“为什么要道歉?”我低头,脚下反复碾着路边的小石子,声音低不可闻。
“因为是我就是个傻子。”
☆、第 41 章
我想过,如果江炎跑过来直接跟我说。
对不起储悦,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芝麻烧饼”这个外号。
我一定会笑着说,“没关系”,然后把剩下的自己,再全部藏起来。
但是他没有。他自责了。
人情绪的崩溃和重建,原来只需要存在于一句话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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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熟的司机手握在换挡杆上,看了看站着没动的我,眼露疑惑。
我红着脸扭过脖子当作没看见。
“谢谢叔叔,叔叔我们不坐车。”
江炎挥手冲他笑的很灿烂。
司机不理他,松手摁下摁钮,车门刷地一声无情地在他面前关上。
我心里像有重物落了地,才转过身去指着江炎的自行车拷问他。
“你这个车都没座,怎么带人啊?”
“怎么不能带人?”
他拉着我蹲下来,撑着脑袋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邀请我一起看他车后胎的轮毂旁的两根戳出来的小铁棒。
江炎手戳在上面。
“你知道这是什么?不懂吧?”我不为所动地冷哼了一声,丝毫没有打击到他炫耀的积极性。
“这个是自行车脚踏架。”
“上面可以站人的。”
“是不是第一次见!”
没错,我的确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