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马婆子也心知自己帮不上忙,也就不去添乱。
进到马国兴的房间,先听到无意识“嗐呦”难受的呻‘吟。白天那种怪味也变得浓烈,越来越像牛棚里粪便潮湿的味道,让招平安有点反胃。
视线转了一圈,她发觉窗户竟然是关起的,于是憋着气去推开,连着呼吸几下,才去把马国兴身上的被子扯开。
老一辈或许觉得发烧不能吹风,才给捂得严严实实的,连阿择都知道要散热,不然会让病情更严重。
不行了!憋气已经上限,招平安又跑去窗户那,室内空气不流通,开着窗也没多大效果。
“怎么了?”阿择走过去问。
“你没看到吗?”
床上的男人只是时运走低,撞了阴气生病,所以才面罩暗影,连带着外面的老人也带点秽气,但都不严重,好好休息晒晒太阳就可。
阿择摇了下头,并没有察出危急的问题。
招平安回头看了眼围在床四周的一团团,形状酷似某种动物的死灵,排排坐地头部一直垂下盯着床上的人,连床顶都漂着几只,臭味就是从这散发的。
难道因为鬼魂和死灵是不同的物种,所以阿择才感知不到吗?
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赶紧让阿择吹点风,好让呼吸道不要长期处在受虐阶段。
既然已经跟到家里来了,那就可以用禳家宅灾患符驱逐。招平安精准地夹出一张光符,踏步欲念咒。
阿择不知现在情势,心有忧虑地抓住她胳膊,“到底有什么东西?”
他刚一说话,风势由及微,臭味霎时逼仄地挤压过来。
招平安拉着他一起趴到窗台躲避毒气,语噎地翻了一眼,“阿择,你说话风可不可以不要停?”
鬼术遭嫌弃了,阿择顿时哭笑不得,“好,我道歉。但是你得跟我你现在想做什么?”
微风又起。
招平安舒服多了,解释道:“国兴叔被死灵缠身,就是动物死后残存的灵,因为没有自我意识,只能依靠一点点怨气驱使,人久而久之被缠着,轻则睡眠不安,重则精神失常。倒也不算难驱,费点劲而已。”
阿择不管其他,只在乎一点,“危险吗?”
因为自己对于这个奇怪的物种,如同睁眼瞎,无法帮她。
这傻子,原来是担心她啊!
招平安弯起眼睛一笑,心口像被投了蜜糖,“不危险,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只是怨气死气影响人神魂而已。”
阿择安定下来,放开手,“那有需要我做的事吗?”
轻佻地摸了把他俊秀的脸,招平安不正经地抛个媚眼,“等着!今天也让你也瞧瞧我的本事。”
说完食指曲起,叠于拇指下,她捏诀踏步诵咒,“阳明之精,收摄其灵,速现原形,缚!”
手势身法利落,一气呵成。
望着她认真的样子,阿择不禁扬起笑,他一直知道她的本事,哪哪儿都让他欲罢不能。
慢慢地符篆升至半空,风声从耳边过去,似乎绕着又回来,形成一个漩涡。死灵混着阴风,被无形的吸力叠压在一起,往着相同的方向而去。
不料死灵数量太多,有一两只已经要挣脱出漩涡的轨迹,眼看着就要得逞。招平安左掌托起右拳,沉气喝道:“缚!”
符篆中朱砂敕令竟微微泛着很淡的金光,阿择也被这力量影响,抬手挡住眼睛,后退到墙壁。
一瞬间漩涡的转速加快了,将反抗不止的死灵全部吸进符篆里,然后重重地落到地上。
阴风霎时停了,房间的味道也已消失,马国兴像是睡沉了一样,没再发出痛苦的声音。
阿择上前,“解决了吗?”
招平安还处在惊愕中,刚刚那微弱到几乎没有的金光,真的是因为自己默咒的念力吗?
“平安?”他低腰将脸凑近。
“呵呵~”招平安蓦然笑起,眸光闪了闪,她开心地捧住眼前的那张脸,炫耀道:“我真的太厉害了!对不对?阿择。”
她虽答非所问,阿择也被这乐呵感染,温煦地笑着应:“嗯,平安最厉害!”
发射可爱的魅力最厉害。
听了这样诚恳的夸赞,招平安垂下手有点丢脸的无措。因为死灵不会攻击的原因,所以她的能力才比以往强,这好像不是扑街的人值得显摆的。
“没呢......等会儿还要折花盘送走死灵。”
还知道回他的问题啊,她羞怯怯的神态真的可爱爆了!阿择啵了一口那红艳艳的唇,“那需要我做什么?”
“哈?”这亲亲太突然了,招平安被两边的情绪一夹攻,呆住了。
阿择正当行使权力,抱住她,搓粉嫩的小脸蛋,“就亲了一下就懵了,往后可怎么办啊......”
掌中热度直速飙升,他非常满意这样的反应,证明平安此时想的和他脑中浮现的画面,一样火热。
正事当前,且有别人在场,阿择歇了逗弄的心,“走吧,外面人还等着呢。”
招平安顶着张大红脸,干巴巴地应了声“哦”。
他们一出来马婆子便紧张地问:“好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