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母象点着鼻子,“没错,我听说人类很挑食,不像我们非洲象,我们什么都吃,如果我们会吃肉,那我们肯定还能再长大长高两倍,说不定能和长颈鹿一样高。”
“哎哟,那可有趣了,我们得和长颈鹿抢树顶上的叶子吃,它们那么弱,肯定抢不过我们。哈哈~”
象群们一边开玩笑一边排队等检查,而前头的两个,张朝阳和楚青已经忙坏了。
幼象还好,母象就不得了了,皮糙肉厚的,一般的针头还扎不进去。
没办法,楚青拿出了秘密武器,原本用来抽脊髓骨的针筒拿出来了。
“朝阳,小心点用,我可没带多少,用一支少一支。”
张朝阳擦了把额头的汗,表情严肃认真,“大师伯放心,我扎针很稳的,绝不手抖!”
母象瞧着眼前的小可怜儿,眼神怜爱,特意把象蹄子往前多伸出一些,“小伙儿,你慢慢来,我不着急的,我们象群有的是时间。”
边上的母象跟着点头,两扇大耳朵来回扇着,一脸姨母笑,“你叫张朝阳啊,我家孩子跟我说过你,打针技术不错,小伙儿很有前途,象妈妈看好你!”
张朝阳心里顿时生出一股荒谬感,只觉得眼前的母象不是象,而是一群社区里排队做体检的中年大妈们。
这眼神,这姿态,这叨叨劲儿,绝了!
作者有话说:
注:[1][2]内容来源于百度。
第218章
当晚, 楚青和张朝阳一起加班,连夜把所有血液样本的实验做出来,结果和预想的一样, 确实是细菌感染。
“所幸不是血液细菌, 只是肠胃细菌性感染, 我们正好带着些药,明天把药带过去,给那几头大象吃了。”
张朝阳提着的心总算放下, “那我就放心了。”
“放什么心, 有的忙了。”楚青把另一份数据样本拉出来, 自己看完递过去,“瞧瞧什么情况。”
这是一头幼象的数据样本, 是张朝阳做收集,他还蛮清楚,是一头很灵活的幼象, 特别活泼好动。
“这是……眼部感染?”
张朝阳笑容收起,仔细看完几组数据,眉头皱紧, 这是晶状体蛋白质变性浑浊的数据组,这头幼象得了白内障。
“白内障指晶状体透明度降低或者颜色改变, 所导致的光学质量下降的退行性改变。其形成原因复杂, 是机体内外各种因素对晶状体长时间综合作用的结果。[1]早期症状并不明显, 只有轻度的视线模糊, 而非洲象依靠敏锐的嗅觉辨别识物, 对视力的要求度不高, 初期自身难以察觉。”
楚青说着又看过去, 问道:“你检查过它们的五官, 那头幼象的晶体浑浊程度如何?”
张朝阳边回忆边说:“浑浊程度不明显,强光下瞳孔轻微收缩,视力反应基本正常。大师伯,我不知道它会有白内障,没做过特别详细的检查。”
楚青摆手,安抚道:“这个不着急,我们可以再进一步确认。如果只是初期症状,简易的条件下做个小手术倒是没问题,最难的是怎么控制住幼象,以及跟着它的象群。”
这里没有专门的实验室,没有大量的人手和配备工具,更没有像样的手术室。给一头幼象麻醉做手术,在露天环境中,技术不最重要的,反倒是环境考验更让人棘手。
两人讨论许久,也没找到合适的方法,可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又有违自己的职业道德。
“再想办法,我先配一些治疗肠胃细菌的药,你那儿有糖吗?”楚青忽然发话。
见人懵着,他笑笑,“这药有点苦,加少量糖会甜。唉,可惜没有香蕉啊,不然直接塞进去,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他们自己的食物都不够,哪能给象群准备几十根香蕉呢~
张朝阳手边没糖,不过魏晋那儿有,他出了帐篷去找人,不多时捧着一些蜜糖回来。
楚青拿过开始配药,很快就做出一整瓶来,他交给张朝阳,让他明天别忘了带上。
两人工作到半夜,都是身心疲惫,直接就在这个帐篷里凑合睡了。外头有人守夜,大家都放心,谁也没注意到在夜间出没的消无声息的小动物。
张朝阳第二天醒来,就看到自己枕头边几十根老鼠尾巴,这还不算,还有几只啃的稀巴烂的老鼠头,就这么挂在他眼前,随着微风轻轻摇晃着。
夏天炎热,老鼠头放了一晚上,已经有明显的腥臭味,甚至不断地引过来苍蝇,他就是被嗡嗡声吵醒的。
“什么东西?”身后一声响,楚青醒了。
他看到张朝阳身边的情况,扭头一看,自己这边也是差不多。
没和小年轻一样愣住,楚青直接戴了手套凑过去做检查,很快出结论,“老鼠头上的咬合力不大,齿尖距较窄,不过最前端的利齿刺入很深,应该是非洲特有的黑足猫。”
楚青说完顿了下,“不应该啊,这地方不是黑足猫生活的范围。”
张朝阳却是点头,“是黑足猫,大师伯,我前两天晚上就见过了。”
“嗯?”
“我们住的地方应该是它的领地范围,前几次起夜都有碰上,很凶,一直想攻击我。”
楚青对黑足猫挺好奇,这种小型猫科动物他还没有研究过。
以前是没时间,懒得做小儿科的样本收集。现在半养老退休模式,只是带师侄而已,研究下小猫咪什么的,好像也行?
楚青:“晚上我守着,会一会这只黑足猫,它既然给我们送礼,咱们就得礼尚往来,做人要厚道。”
张朝阳:“……”
属实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大师伯!
发臭的老鼠头和老鼠尾巴收拾干净,张朝阳再一次出发了,这一回就两件事,一是发“糖豆”,二是想办法说服象群,让幼象接受人类的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