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听到啊了一声,惊大过于羞。
叁姨娘看到她一副太吃惊的表情,掩嘴笑道:“二爷没睡过她,哪里来的孩子,只能是和奸夫生的,二爷白白担了一顶绿纱帽,这口气怎么忍得下,要我看,二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儿要惨了。”
婠婠还留在上一个问题,“柳姐姐怎么知道他们没有睡过?”
叁姨娘道:“什么事能瞒住我的眼睛,我还知道,二爷不仅没和二姨娘睡过,也没沾过大姨娘的身子。”
婠婠看住她,“那么柳姐姐你……”
叁姨娘撇撇嘴,“二爷最不喜欢我,更不可能。”
在婠婠的观念里,男人喜欢一个人才回娶她,就像她喜欢哥哥,哥哥也喜欢她,两情相悦才愿意结为夫妻,而不是像薛凤见一个爱一个,可是现在叁姨娘说的话,婠婠不明白了。
“二爷不喜欢你们,为什么还要娶你们进门?”
“全是做给老太太看的。”叁姨娘看着她一脸迷惑样子,对情爱没开窍,这副懵懂的模样儿,更是打心眼里爱她,“二爷是个孝子,当时老太太病重,为了冲喜才勉强娶我们,情爱这事最是勉强不来,二爷心里能待见我们吗?”
“明面上我们是二爷的女人,私下里就和他米铺里的伙计差不多,他给我们吃香喝辣的,我们要瞒住老太太不能露馅,伺候到老太太阖上眼,咱们算是圆满交差。”
叁姨娘越说越热,摇摇扇子道:“天底下哪有男人见了美色不动心,二爷碰都不碰我们,起初还以为他不能人道,直到妹妹进了门,才知道二爷不是不能疼人,只是这人不是我们叁个。我和大姨娘是早死了心,二姨娘心高气傲,不甘心只做一个傀儡小妾,做错了事,才惹得二爷生气,要赶她去紫云观。”
叁姨娘叹了口气,罕见地没有落井下石,“二姨娘这是伤透了心,才和僧人通奸,说起来也不怪她。”
婠婠听完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夸薛凤的坚贞还是二姨娘的勇气可嘉,半晌才问了一句,“二姨娘被捉回来了,那僧人去哪儿?”
“出事当晚就逃了,男人真没用,要我说,天下男子全是污浊之流,一个也比不得女子的干净,而这么些干干净净的女子里,唯独妹妹最出淤泥而不染,”叁姨娘说话的时候眼睛滴溜溜的,她生着一双细长的柳眉,来见婠婠之前,特地细细描了一遍,又想趁机摸上婠婠的手儿。
一根手指还没碰到,兰九冷不丁插进来,往二姨娘手里直接放了一串蝗虫肉,声音柔柔道:“叁姨娘,肉冷了就不好吃了。”
叁姨娘吓得连忙扔开蝗虫肉,起身躲开,“我不好这一口,就不尝味道了,可以给二爷送去,听说他最近为蝗虫一事闹心。”
说曹操曹操就到。
蝗虫肉正好扔到刚进门的薛凤脚边。
因为他这个不速之客到来,院子里一静,都不待见他这个男主人似的,薛凤扫过一眼,见叁姨娘挨着婠婠,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冷冷开口:“出去。”
这话对谁说的不言而喻,眨眼间,院子里的人影撤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