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明明进去前还嘱咐也宸好好保护他,结果自己被吓得半死还惦记着先保护也宸。
如果说第次也宸是动容,第二次是安抚,第三次是容忍的话,到第四次因为屁大点事就被许遇行抱进怀里的也宸就是不耐烦了。
二十分钟就可以无痛通关的游戏,因为许遇行硬生生在里面耽误了四十分钟。
此时许遇行双眼空洞地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走得很安详。
从鬼屋出来天已经黑了,游乐场晚上九点以后有烟花秀,广场上已经挤满了占位置等待看烟花的人。
也宸的许遇行坐的长椅刚好背对着广场边片花圃,只是个边角,要想看烟花还得转身,算不上什么好位置。
不过两人都对烟花这种转眼即逝的绚烂事物没有太大的兴趣。
两人坐在长椅上休息,许遇行问也宸:困不困累不累冷不冷?
也宸眼皮都没掀开,懒得搭理他。
晚上风还是有些大,许遇行往也宸旁边挪了挪,和他贴紧了点。
也宸看他眼,也没动。
两人坐了会儿,也宸率先站起来:回去了。
话说完,花圃后等待着看烟花的人群下子喧闹起来,广场中烟的城堡开始闪烁,音乐声中簇簇烟花在黑夜中炸开,流星样拖着发光的尾巴四散。
接二连三的烟花照亮了游乐园每个角落,包括这处背靠花圃的广场角落。
也宸虽然对烟花谈不上什么喜爱,但既然遇上,也不是不能多欣赏几眼。
绚烂的烟火在也宸脸上投印出不同的颜色,他仰头看着天空,下巴与脖颈处绷出条漂亮的线。
许遇行还坐在长椅上,整张脸尚且藏在暗处。
他的目光从也宸的脸滑落到喉头。
许遇行弯曲手指,轻轻勾住了也宸的手。
也宸有所察觉地低头,烟花还在继续,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它们全部绽放在也宸漆黑的瞳孔里。
也宸略带疑惑地看着许遇行。
许遇行问:小宸,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的话?
也宸迟疑了下,没想起来:什么话?
许遇行说:你再想想。
也宸总觉得那个答案呼之欲出,但是他不敢说。
他的迟疑让许遇行笑了笑,勾着他手指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指根,动作有些许暧昧:是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
太明显了。
旦许遇行想要把话说开,也宸就开始紧张,就下意识想要逃避。
他飞快地缩手,但许遇行比他更快,手指只往外扯出了毫厘就再次被攥住。
许遇行这次不允许他逃跑。
他仍然坐在长椅上,仰头看着也宸:小宸,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你吧?
也宸眼睫轻颤,垂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许遇行问:那你呢,喜欢我吗?
我想许遇行顿了顿,你应该也喜欢我。
他没有带任何问号,直接用的陈诉句。
喜欢这种东西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偏偏又是可以具象化,可以感受到的。
也宸沉默了。
他没办法去否认,但他也无法承认。
他在私下可以坦然接受的感情,却不敢和许遇行对峙。
因为他害怕。
他害怕旦他当着许遇行的面承认喜欢,他就必须走上接受告白这条路,两个人在起。
然后注定会分开。
也宸始终无法相信爱情。
这是郁辛和也泽阳留给他的创伤。
也宸看着他,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说:许遇行,我不想谈恋爱。
许遇行其实已经大概猜到了。
也宸心底永远有块疤,爱情对他来说大概是像鸡蛋样脆弱,任何尖锐的东西轻轻刺或者只需要在哪里磕碰下,就碎了。
但其实如果鸡蛋受力均匀,它甚至可以承受34.1千克的力量。*
我明白。许遇行说,我并不是想要逼你做什么决定,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也可以等你。
他站起来,揉了揉也宸的头,手掌落在他后颈。
许遇行看着也宸眼睛,两人都很平静,许遇行说:不着急,你顺其自然就好。
许遇行并不想通过什么手段去建立也宸对自己的信任。
他需要的是也宸敞开心扉,顺其自然地接受他,接受他们俩。
也宸垂眼:谢谢。
难得听到你道谢。许遇行笑,他轻捏也宸后颈,不过光谢谢不行,我还想先预支点利息。
也宸莫名警惕:什么?
话毕,许遇行那张带着笑的脸在眼前放大,远处各色烟火同时冲向天空,在藏青色夜幕下前后炸开,灿烂烟火将这片花圃隅照得亮如白昼。
许遇行半勾着腰,在绽放的烟火中吻上了也宸的唇。
他轻咬也宸下唇,轻轻地笑了下。
小朋友,接吻要张嘴的。
作者有话要说:*摘自百度
第61章
天空中炫目的烟花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寒风呼啸, 游乐场在冬天也开得灿烂的花圃隔绝了所有声音,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角落里接吻。
唇上触感温软, 男人的唇在贴上来的那一刻是凉的,像是被风吹久了又像是恰好有片雪花落在他唇上,凉得也宸轻轻抖了一下。
后颈被对方大手紧紧桎梏,许遇行嘴上说着等他动作却丝毫不允许也宸退缩,干燥温暖的掌心像在也宸身上点了一把火,从微凉的颈后开始,燎原一般迅速蔓延至每一处皮肤。
他就这样充满侵略性的, 彻底侵入了也宸的私人领域。
即使在梦里他甚至已经和许遇行纠缠了无数次,但当这种亲密行为确切发生的时候,也宸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只能愣然地看着许遇行,感受着唇间的凉意在两人潮湿的鼻息下融化。
也宸的心跳到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
除了那句,轻轻笑着,慢悠悠的, 嗓音柔和到如同在蛊惑人一样的话。
宛如垂涎唐僧的妖精, 贴在僧人耳边低语。
而也宸远没有僧人的那种定力。
那个有着琥珀色眼珠的妖精,轻易将他蛊惑。
僵直的身体放松了力道,顺从又乖巧地将紧闭的唇齿分开。
也宸从来都没有这样乖过。
警惕的小猫向他露出了柔软的肚皮,从两人相贴的唇间溢出一句带着笑意的夸赞:真乖。
耳垂被轻轻捏了一下, 男人指腹略微粗糙,带着一层常年拉琴而形成的薄茧。
贴着皮肤,摩挲着也宸耳垂软肉, 蔓延开一片酥麻,仿佛羽毛轻拂神经末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