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子夏道:“如果她真能把门撞开就好了,我也就能出去了。”言毕郦子夏又往屋里走。
明娟在旁略带伤感地喊了声“郦姑娘”。
郦子夏停住脚步,听明娟道:“王爷叫我告诉姑娘,王爷这一段日子不来夏园了,叮嘱姑娘好好养身子,仔细想想以前的事,等王爷再回来的时候,会给姑娘一个交代的。”
郦子夏一时有些惊诧,便“嗯”了声,未料到事情突现转机,琦王会马上给她一个交代了,她还以为出去的时间遥遥无期呢。
接下来的每一天就是迫切地等周亭琦回来,她先是心不在焉地在书桌上临帖,一边等着他;后来又站在窗口,隔着紫窗纱听院门的动静;后来又走到院子里等他。三天白白这样等候着,也许三天是一个极限,之后的日子,每等一刻都很煎熬。
他去做什么了,还不回来?明娟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说。
梁医士过来复诊过一次,但这三年的记忆依旧遥远地无迹可寻。
郦子夏常常就站在院子里,看着四周廊檐下碧绿色琉璃瓦片依依排成的锯齿状形成方形的天井,外面是蓝蓝的一片天空,飞鸟飞过时,嗡嗡的,这让她的头脑时而一阵空虚,时而一阵混乱。
不过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者是午睡的时候,那是一天中最安静的两个片刻,她心里的盘算的事情也越来越明晰。
她心里想,等周亭琦回来后,外面的一切困难就被他妥善处理好了,那他应该就会放她回家,依照周亭琦那种爱面子的性格推算,他还会赏赐她一笔不菲钱财,如此这般便可踏踏实实地回家见母亲和弟弟了。也不用再担心王太监的纠缠,也不用畏惧郡主的淫·威,也不用再看叔父一家人的脸色。
这些皆是郦子夏无意识地幻想,她可不清楚现在的周亭琦正在经历什么,更不会想到周亭琦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已经是第五天了,周亭琦还没回来,有时候等着,等得口干舌燥。
午后的天气越来越闷,空中也布满阴云,白瓷缸里的比目鱼都漂到水面上来,一个个吹着泡。
明娟拿出一套白纱套绛色光绢的裙子和白纱挑线的衫子,说道:“天气热得很,这是姑娘去年夏天新做的,也喜欢穿,也凉快,姑娘穿上,到后房阴凉的贵妃榻上睡一会儿吧,晚上觉又少,中午再不歇会儿,慢慢就累坏了。”
郦子夏坐在妆台前瞥到侧脸,下巴的确尖了不少,都是熬的。她道:“以前母亲不许我穿这些个透纱的,隐隐约约能看到肌肤,母亲说不成体统,不像诗书世家的女儿。我便不曾穿过透纱的,你还是拿下去吧,我都习惯这么热了。”
明娟按了按耳边的汗珠,看着郦子夏直着脊梁坐在梳妆台前,团扇挥地那般缓慢温柔,当真是淑女的教养,明娟也自愧不如她这样的规矩和克制,但到底看着为她感到劳累。明娟嘴角微微叹了一口气,不曾被人察觉的叹息,她道:“姑娘去房后荫凉睡吧,那里比屋里凉快,有点风儿,黄兰儿都铺上竹席等了。”
郦子夏笑道:“罢了,你们去吧,后排房住着四庆儿,被男的看着怎么好意思。”
明娟实在不忍心,便道:“那姑娘躺下吧,我替你打扇,稍微歇一会儿也好。”
明娟做事最为使人放心,郦子夏便脱了件衣服,侧躺在护炕上歇下了,明娟在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风,连带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气吹进到鼻端,轻松了不少。不一时,郦子夏便睡着了。
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下来了,只有床上案头点着两根蜡烛,自己身上仅围着白缎缂丝喜鹊的抹胸,忽然一个面目模糊的男子披着大氅走来,他里面什么也没穿,一边走一边脱亵裤。
郦子夏畏畏缩缩地挤在床里侧,男人“呼”地一声把亵裤扔在她身上。
郦子夏看着他赤·条·条地走来,有些惧怕和躁动,那男人不由分说,拉开她的一条腿,十分轻佻地捶打着她的间隙,一定要亲眼看着她的屈辱和愧疚流淌出来,这样他才感到有成就喜悦。
他嘴角挑起,露着那颗尖牙笑着,而后迅捷地进入又退出,郦子夏仿佛被捆着了双手双脚,扔在海浪里,惊喘到不能呼吸。
男人最后那一刹那,宛如一条雨注一样,没有间断地向下流,而且夹杂着他从胸腔里“唔唔”的呼啸。
郦子夏却很冷静,问自己这男人是谁,为什么要折磨自己,而且自己逆来顺受也不吭气?
最后那男人道:“你还想要孩子?!你还要孩子!?”反复喊着这句话。
郦子夏见到男人直起身子,那颗颗如珍珠般的水乳就从他那里飞溅到她身上和脸上。
“你还想要孩子!?”男人的声音也弱了下来。
他走后,她才敢流泪,一些委屈难过的泪水又融进那白色珍珠的水乳里,直等着干了之后凝结在皮肤上,宛如一片片纤薄的琉璃一般。
郦子夏渐渐听到雷雨声,逐渐越来越大的雨声,她猛地睁开眼,外面的天居然还亮着,但已经下起了大雨,原来刚才是午睡时的一场梦魇。她摸着胸口,还能听到砰砰的心跳,怪不得刚才男人侮辱她,她心里有挣扎,可身体却不能反抗,原来是在梦里,真是凌乱。
此时的郦子夏又有了第一次雷雨夜醒来的那种感觉,身体无比的空虚,尤其是小腹那里延展出一片片温暖的舒适非常明显,这种感觉叫她不停地流汗,好在明娟已经离开,要不然真是羞死了。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从前她知道男女有这么一回事,可从来不做这样的梦。
郦子夏一直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和男人发生过什么了。她以前听家里的老嬷嬷说过,用手指插进去其实可以摸出来有没有和男人发生过关系的。
第15章 抱住我
郦子夏自从第一次雨夜醒来的时候,就一直想用手指探测一下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姑娘身,可是她并知道触碰到何种地步才代表仍旧是姑娘身。
这一次,她禁不住内心的不安,决定要尝试一下。她走下床,先把门关死,然后将手上的金臂钏和玳瑁戒指统统摘了下来,在脸盆里认真地把食指搓洗了几遍,又翻回到床上,再将帷幕和床帐拉得严严实实,以防别人窥到。
瀑流般的大雨声透过帷幔闷闷地穿进耳朵里,她有些紧张,又开始流汗。
郦子夏把裙子和裤子只褪到了膝盖,用洗干净的食指小心翼翼地探进去,第一次这么做,觉得像是钻入没有光线的地洞一样的害怕,食指很凉,如冰骨一样,触碰到地洞时,激得她浑身一颤。
她忍不住从心底“啊”了一声,迅速把手指拿了出来。她不敢,她其实不敢面对那一切。如果真的不再是姑娘身那可该如何是好?
郦子夏把头埋在大红缎子的裙子里哭泣起来,梦中被男人折磨过的身子还残留着舒爽的痕迹,那种愉悦像淡淡的烟雾一样,伴随着不安,不知到何时才能散尽。
她问自己,从小从未没有见过男人的身子,更没做过男女之事,为什么梦中的男人的身体那么清晰,而且难以接受的是她几乎是被折辱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是她不敢承认这句话。
忽而传来轻轻的扣门声,郦子夏慌忙将裤子和裙子搂起来,只见明娟掀开层层帷幕和床帐进来了,郦子夏忙将刚才用过的那根食指攥入掌心,因为食指上面沾了湿湿的东西,将它上面粘连的如涎唾一样的东西,在手掌里捻干净了。
明娟端着一个白色的粉彩莲纹菱花盘,里面盛着切得尖尖薄薄的几牙儿朱红西瓜,满满排了一圈,甚是好看。
明娟见郦子夏面色哀伤,还关着门拉着帘子,一定是心里在难过什么。她忙把盘子放在桌上,坐到床沿,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眼圈都红了,是?是想家了么?”
郦子夏焕然一笑,道:“没有,外面还下雨么?”她将话头转到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