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法医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想要审你呢?
我只是有个问题,有些不解。”
“有什么不解的问题你就说吧,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我想问问,你作为一个法医,应该对人体的结构十分熟悉吧?
可是,死者和张小攀的体型差距明明这么大,你为什么会怂恿我去技术科对比那段视频,来确认是不是张小攀装作死者的样子录制的视频呢?”
“你是在怀疑我让你把视频送去技术科的目的,是为了给某些人通风报信?”
姚洛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只不过这笑容让林宇看起来就有些诡异。
只有姚洛自己知道,这诡异的笑容是因为痛心。
林宇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总觉得你动机不纯。
能不能麻烦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姚洛叹了口气,将刚才的笑容收了起来:
“你想多了,我之所以会有这个怀疑,只是因为那只猫的异常反应。
如果出现在摄像头中的人并不是它的主人,它不可能这样一动不动。
至于你所说的体型问题,我有考虑过。
但是我觉得,我们刑侦人员在查案的时候不能因为某一种可能性,而彻底否认另一种可能性。
只有通过实验和实践去验证从而得出的结果才是最可信的。”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我希望是这样,姚法医,现在在刑侦队我能信任的人不多,我希望你不会是埋在我身边的一颗钉子。”
姚洛有些恼怒,她觉得自己明明已经全心全意的对待林宇了,可林宇似乎丝毫不领情,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自己。
终于,她忍无可忍的说道:
“林宇,我想提醒你。
正如你所说,你在刑侦队能够信任的人不多,而我是真心的对待你的。
如果你连我都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
可是,你现在的态度让我觉得我似乎不该这样关心你,早知道当初我就该把法医科的门一关,让你自生自灭去,何苦接下你这个烫手的山芋!”
“姚法医,我看得出你的愤怒是真的,我相信你。
不过,我也希望你理解我,毕竟如果你是我,你也会像我一样怀疑一切的。
自从我爸爸走后,我一直对周边的所有人都怀着戒备之心,哪怕是我的室友陈小龙,甚至一直对我很好的朱教授,我都从来没有完全放心过。
陈局长当年收养我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他。’
因为巫师无孔不入,而我是巫师最大的报复目标之一。
因此,如果不是小心再小心,我想我或许活不到今天。
我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在夹缝中生存的人人生的不易。”
林宇说得情真意切,让姚洛的愤怒荡然无存。
她有些动容的看着林宇,道歉道: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的身世问题,你怀疑我是对的。
毕竟,作为法医科的法医,我在整个刑侦队,虽然是最为中立的存在,但同时,也是极有可能倒向任何一方帮其收集情报的存在。
这种类似于墙头草的定位,惹人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
“谁说法医是墙头草了?”
林宇赶紧反驳道:
“法医只对尸体和真相负责,的确是最中立的存在,你可不要为了安慰我,胡乱掰扯自己的职业啊!
这要是传出去,我还不被全龙州的法医追着打呀?”
林宇的冷笑话并不好笑,但还是成功缓解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为了让刚才的不愉快烟消云散,姚洛立刻换了话题:
“你发现死者和张小攀的体型不一致以后,有什么新的想法呢?那只猫的异常又怎么解释?”
林宇摩挲了一阵下巴,说道:
“我觉得张小攀假扮死者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我刚才用我的衣服做过实验,张小攀有一些洁癖,不喜欢穿别人衣服。
如果说他愿意穿死者的衣服,却要装作死者,就只能按我们之前推断的那样穿着一身自己的撕破的白衬衫去演这出戏了。
这也未免也太拙劣了点吧?
所以,假设技术科最终对比的结果,是死者和视频中那个人所穿的衣服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