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种程度了,没必要搞表面功夫,拖拖拉拉的反而显得有多不舍得一般。
秦昭不吭声了,兀自喝了口酒。
场面变得异常安静,双方都沉默以对。如果今晚谈得顺利,这将是她俩最后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曾经的老地方吃饭,只是当初谁都没料到会这样,温情不复,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面对面坐着,连随便聊两句都不行。
说起来也是讽刺,头一回来这里时,姜云整个晚上脸上都带着笑容,喝了好多酒,期间对这家餐厅的菜品赞誉有加,还说以后一定要常来。
且年前涨工资的时候,公司里隐隐有传闻,姜云有望高升,她很是高兴,还带着秦昭来这儿吃了一顿,跟秦昭说:“真要是升职了,就再来一次。”
然而到了今年,她辞职了,亦没能再来这儿。
如今再次坐在这个浪漫如故的地方,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爱意了,而是进行无奈而现实的谈判。
姜云向来干脆,不想拐弯抹角的,又说:“没必要搞这么多无关紧要的动作,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协商的,要是不愿意谈,可以下一次再继续。”
话说得难听,但也直接果断。
在财产分割方面,秦昭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姜云一直都受制,可她不会因此就一再退步,不给对方得寸进尺的机会。
反正态度就那样,能谈就谈,不能谈就寻求另外的解决方式。今晚能过来一趟,已经是姜云能做到的极限的,秦昭若是有别的打算,她都不会接受。
秦昭放下酒杯,抬眼与她对视,半晌,说道:“你前天晚上不在安和巷,一夜未归。”
当时在陆念之那里。姜云顿了顿,随后镇定地说:“有事出去了。”
“有事还是去找陆念之了?”秦昭问,继续拿起刀叉切牛排,面上的神情淡然,“在她那里过的夜?”
姜云从容不迫,“这跟今晚要谈的事无关。”
秦昭置若罔闻,说道:“前天晚上我去找过她,拦了她的车,让她撞墙上了,受了点伤。怎么,我一离开她就找你卖可怜了?”
“没有,”姜云面色如常,“她没找我。”
“那就是你自己过去的。”秦昭说,语气肯定,又带着点别的意味,不像是嘲讽,但也不怎么好听。
姜云不辩解,随便这人怎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