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吓了一跳，干脆什么都不说了，用力挣脱岳霖的钳制，骂了句神经病之后，就落荒而逃了。
只留下岳霖一个人抱头蹲在地上，过了一会，隐隐有细细的呜咽声传来。
“你、还好吧？”
“……”岳霖猛地抬起头，见竟是乔璟的主治医生，顿时觉得看见了甘霖。他赶紧站起来，很期待地看着来人，“医生……乔璟，是不是去检查了？你们怎么不叫我？我真该死……我怎么能睡着呢……连这么大的事，都不陪着他……他现在一定很生气……对了，医生，是什么检查要这么久啊？刚才那个护士说，他昨天早上就……”
“哦。”医生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在心里有些可惜，暗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他走了。”
“……什么走了？医生，你怎么能和刚才那个护士说一样的话？他什么走了？走去哪里了？他现在这么虚弱，连起床都不能，能走去哪里？一定是你们把他藏起来……你们把他藏起来的，对不对？能把他还给我吗？医生？”岳霖再次趁着白墙慢慢地滑了下来，脸上的表情，要多脆弱有多脆弱，看得人于心不忍。但是，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事的人，却是怎么也同情不起来。
“他确实是走了。昨天早上，你还在昏迷的时候，转院了。”
“……”猝不及防听到“转院”这两个字的时候，岳霖彻底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他们说的乔璟的这个“走了”，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走了。
他竟然趁自己高烧昏迷的时候走了……走得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如果是以前，见自己生病，乔璟别提有多紧张了，他会推掉一切工作，不分昼夜地守在自己身边。
自己也昏睡过几次，但每次醒来，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乔璟充满胡茬的下巴，和布满疲惫的双眼。
可是现在……乔璟走了……他故意找自己高烧昏迷的时候走了……呵，走了……他不要自己了……
是啊，这样烂的自己，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他转去哪里……”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得到答案，可是岳霖还是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了。
医生听到这声细得不能再细的问话，脚步顿了一下，但依旧没有转过身来，“对不起，我有保密义务。”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后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吓得他赶紧跑回去，“你怎么了？！”
岳霖侧躺在冰冷的地上，微睁着眼睛，一行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地上。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像是失去了灵魂，嘴唇颤抖着，不知道在轻声说的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