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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1 / 2)

“……”鸩安予愣愣地看着秦霜寒,看着她抱过身边不哭不闹的婴儿,不禁追问道,“秦姐,话虽如此,但你就不怨恨,不后悔吗?”

“我是秦霜寒,我能后悔吗?”秦霜寒抱着孩子的动作一顿,缓缓道,“我既然将他生下来,我就不会后悔。”

……

……

昔日的话还萦绕记忆里,但岁月蹉跎,早已经物是人非。曾经显赫一时的秦家因为秦霜寒的离家出走而败落,这江湖上每年都有人才迭起,但无论鸩安予怎么打听,都没有再得知秦霜寒的消息。

秦霜寒,你最终还是后悔了。

鸩安予心里想。

解奉侯称帝,统领辽阔疆土,方守乾位极人臣,权倾天下,而他们的子嗣后代也拥有了富贵和繁荣,这些人谁还会记得曾经有一个女人为了眼前的高堂位置出生入死?

二十年后,方守乾和解奉侯关系出现裂缝,鸩安予想了很久,终于决定找上方守乾。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帮我完成了最后的收尾。”鸩安予想到这里,忽然饶有兴致地冲陈殊笑,“怎么样,天行藏之旅感觉如何?”

方守乾可以说是陈殊一手扳倒的,身份败裂,有造访的名头在,纵然在史书上也不会留下什么好的名声。

陈殊忽然想到自己在天行藏的时候,若不是荼毒生突然出现,恐怕解臻很可能就真的出事了……所以荼毒生的出现本身就是来帮他们的?

“天行藏墙里到底有什么?”想到这里,陈殊的眉忽然一敛。

鸩安予只是笑。

他今天这副打扮 ,陈殊确实不好动手。陈殊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你想撤海捕文书,但现在文书上尚未写进你的姓名,若你执意,我可昭告天下江湖录第三的模样。”

又来这一套,鸩安予原本笑着的容颜一僵。

林辰疏你可真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

鸩安予看着陈殊,终于冷哼一声道:“我看你连视力都已经恢复,天行藏墙里有什么,你不过是已经看过了吗?”

“我需要补充。”陈殊道,“我所见的墙后只有锁链,我想知道那个白衣人去哪里了。”

他提到“白衣人”,鸩安予眉宇微挑,忽然笑了起来:“ 你说的是那怪物?”

陈殊皱眉。

“林辰疏,这怪物去哪,我想你其实应该早就猜出来了。”鸩安予看着陈殊严肃的神情,忽然哈哈笑道:“那殿内不是有座神像吗?他可是和解臻长得一模一样,你说那怪物去了哪?”

鸩安予第一次见解臻的时候兵刃相见没有来得及观察,但当方守乾发动兵变失败之时,鸩安予特地确认过解臻的容貌,几乎可以断定眼前所见的事实。

“我和秦霜寒当年为躲避追杀,曾误入墙内,被困在那很久,后来是秦姐失手打碎了锁链上的琉璃盏,我们才得以离开那堵墙的空间……” 鸩安予说到这,顿了顿,忽然冲着陈殊笑道,“我亲眼所见,琉璃盏被打碎之后有一团光,慢慢地融入秦姐的肚子。”

第99章 第四次京城凛雪【51】

“是光?”陈殊眯起眼睛。

“不然呢?”鸩安予道:“天行藏本来就荒废已久,若是里面的人都活着, 你觉得就当年进入天行藏的江湖人能够活下来?”

陈殊顿了下:“当年你们没遇到壁画上的人?”

“没有, 天行藏早就被人摧毁了,那里留下的只有他们的尸骨。”即便是被秦霜寒打碎的琉璃盏, 也已经蒙上厚厚的灰层。

听到陈殊的疑问,鸩安予眸光闪烁,瞬间明白了什么,扬起嘴角笑了起来:“不过即便如此, 那时候的天行藏还是很危险。”

直到那琉璃盏里面的东西出来。

琉璃盏碎后, 原本墙里的密闭空间顿时土崩瓦解,团光融入秦霜寒的身体,他和秦霜寒终于得以逃出天日。

劫后余生, 秦霜寒找到了江湖中人合力对付过的尸骨, 取出一段指骨,用于制作天行藏的指引。

秦霜寒似乎并没有看到之前在荼毒生面前出现的异象,她专注地研究怎么给解奉侯制作天行藏的钥匙,对自己的身体毫无察觉。

她还笑着问他为什么总是盯着自己的肚子看。

鸩安予一开始也觉得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直至有一天他离开天行藏后, 脑海中闪过无数眼睛, 有一尊蛇形诡异人像时常在他的梦境中出现,伴随而来的还有许多荒谬怪异的文字, 以及支离破碎的记忆。

再后来,他发现自己衰老得极为缓慢,即便离开天行藏三年, 他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变化。

鸩安予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然而当他想去通知秦霜寒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江湖上都在疯传秦霜寒生了一个傻子,而秦大小姐带着孩子消失在流言中。

秦霜寒很聪明,肯定已经联想到了什么。

“解臻也是逼死秦霜寒的凶手。”鸩安予眯起眼看着头顶烈日,仿佛如蛇一样抬首嘶出蛇信,声音有憎恨又有复杂的艰涩之意,“但秦姐最终还是留下了这个怪物……”

荼毒生显然有报复解臻的意思,然而荼毒生再次来到天行藏,面对解臻精神崩溃之时,他却并没有动手。

当时林辰疏重伤,明明是最好的动手机会……至于为什么不动手,只有鸩安予自己心里清楚。

陈殊沉默了一会,最终缓缓道:“解臻是我要保护的人,荼毒生,你若想撤掉海捕文书,最好不要再打他的主意。”

鸩安予:“……”

鸩安予看过林辰疏的脸,忽然笑声道:“好一个忠心耿耿,只可惜你忘了方守乾的话,他现在是皇上,你不过是他手中棋子。古来帝王最是无情,他若是像解奉侯一样,你又能将这份衷心坚持得了多久?”

陈殊缓缓收紧手指,面上确实沉稳如初:“那真是劳驾你关心了。”

鸩安予:“……”

他冷冷哼一声,拂过鬓边的青丝,抬头看了眼自己的画像,终于扯了嘴角,转身头也不回地重新往人流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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