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不请自来的慕鸣盛面色阴沉,连基本的招呼都没有打。而跟在他身后的几名随从,进门后就冲进屋子里面,四处翻找起来。
慕鸣盛一言不发地站在中央,显然是默许这种无礼的行径。
这气氛实在不对劲,楚振生刚想说点什么,没经过允许就把他这个不满三百平的私人住处翻了个底朝天的随从们又重新汇集到了大厅。为首的那个高个男人皱着眉冲一脸杀伐气的慕鸣盛摇了摇头。
慕鸣盛面无表情地从高个男人手中拿过枪。楚振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抵在了门板上。
被用枪口抵住下颚的他脸色一顿,缓了半晌才挤出个勉强的笑,不确定地问:“慕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弟弟是哪里得罪你了?”
“人呢?”暴怒了数日的慕鸣盛没功夫跟他打太极。
“人?什么人?”楚振生摸不着头脑。
下一秒,慕鸣盛手中的枪咔嚓一声上了膛。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装傻充愣的楚振生让慕鸣盛火大,他是真的动了杀人的心思。
这个慕鸣盛从进门起就没给过好脸色,还在他的地盘上对他拔枪相向,楚振生面子里子都有些挂不住,他也不是没名没姓的人物,此刻被枪顶着,倒也没有太怂,反倒是磨着牙冷笑了一声:“慕鸣盛,我楚某人不是被吓大的,你最好放尊重一点。”
“尊重?”慕鸣盛微一挑眉,“对楚先生,我一向以礼相待。”他嗓音低沉语速也很缓慢,却在无形之中气势压人,“只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楚先生,要劳烦楚先生请我的人来这儿做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明人不做暗事!我压根儿没动过你的人!”这事儿蹊跷得很,楚振生觉得两人之间应该是有些误会的。
“明人不做暗事?”慕鸣盛像是听了一个笑话,勾着嘴角问:“那当年你在楚振棠的水里下药,杀了他后又伪装成心源性猝死,算不算暗事呢?”
楚振生被这一句激得暴跳如雷,也不顾还被枪抵着,目露凶光地喘着粗气道:“慕鸣盛!闭上你的嘴!”
他恼怒于众目睽睽之下,慕鸣盛居然把这件见不得光的陈年旧事,就这么轻易地说了出来。
被狠狠踩到痛处的楚振生,气得五官都错了位。
“急了?”盛气凌人的慕鸣盛丝毫不受他的气急败坏的影响,斯斯文文地说:“每个人都有逆鳞。正如当年你杀了楚振棠的事,不愿意被任何人提那样,我的人,谁都不能动。这是想要从我手里活命的规矩。”
慕鸣盛一向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对各种形式的软硬兼施,可谓信手拈来。
他一方面特意示弱,承认李世川是自己的软当,而另一方面咄咄逼人的态度和手中的枪一样,一寸不让地抵在楚振生的性命攸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