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自从父亲死后彻底转了性子,不仅不再处处和叔叔宋辞对着干,还十分小可怜状地黏人,逮着机会就要和沈听腻在一块,这让比她还黏沈听的资本家很不高兴。
小姑娘已经逐渐从失去父亲的阴影里恢复过来,虽然一到晚上还是可怜兮兮地要沈听哄着才肯睡觉,但白天却皮得一个人能顶一整个拆迁队。
正值暑假,小丫头不用上课,楚淮南家里被她当成了游乐场,跑动跑西地不消停。赵婶跟在她屁股后头打扫。但再怎么样整理的速度也远赶不上她造的速度。
楚淮南在外头忙了一天回家,看到的是满地狼藉,沈听被迫和小姑娘一起打室内羽毛球,一大一小外加一只小姑娘的宠物狗团子,把家里搞得一团乱。
团子是只刚成年的雄性萨摩耶,自宋诗住院后它就一直被寄养在司机刘胜家,今天才刚刚被接来。
小东西夏天换毛,抖一抖都能掉下一撮毛。楚淮南穿深色的衣服居多,往沙发上随便坐一坐,都能沾上一身狗毛。
他有轻微的洁癖,在沈听住进来之前,偌大的房子像个样板间,一丝生活气都没有。沈听带来了烟火气,而宋琪儿则把这个只有一点点生活痕迹的家,当成了一个大型的游乐园。
十岁的女孩子已经一米四五的个子,但由于被家长宠坏了,她顽皮又任性,杀伤力堪比一组“爆破队”。她自己带来了一堆的礼花和气球,在楚淮南的餐厅里上演了好几场“冷光烟火秀”。
楚淮南皱着眉头躲过半空中飞来飞去的羽毛球,赵婶见主人回来了,慌忙给正急匆匆处理现场的另外几个阿姨使眼色。
佣人们的动作顷刻更快了一些,但架不住楚淮南的步子更快。他只往里头走了几步就觉出了不对劲。餐厅到客厅的走廊上到处都是零碎的彩色亮片条和纸花瓣,冷色的墙壁上还沾着两道显眼的彩烟。
团子顶着一头被礼花荼毒过的彩色“头发”,黑漆漆的鼻子上还挂着一片粉红色的纸屑。看到楚淮南很热情地跑出来迎接,脚掌在光滑的瓷砖上打滑,但架不住小家伙看到“一家之主”的兴冲冲,它在原地跑了至少有三秒才像坨棉花般地冲向楚淮南。
楚淮南被站起来足有一米多高的团子扑地往后退了一步,赵婶赶紧上来拉:“哎呀你赶紧下来,太脏了!先生要不高兴的!”
“团子不脏!我带它来之前刚刚才洗过澡呢!”
脏是不脏的,毛色雪白,白得发亮,可架不住它掉毛啊!粘在楚淮南衬衫上的狗毛快够做件狗毛衫了。赵婶哭笑不得。
楚淮南站在原地,脸色难得不豫,团子和小姑娘一样被宠得无法无天,不懂看人脸色,伸着长长的舌头踮着脚试图舔楚淮南的脸。
沈听放下羽毛球拍,冲它吹了个口哨,它立马安生了,探着舌头坐在地上,扬起大脑袋一脸天真无邪地朝楚淮南看。
“你不喜欢狗吗?”沈听走过来摸团子的头,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它。
楚淮南没管狗,皱着眉盯着他还打着绷带的手臂:“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哥哥你干嘛这么凶啊?小心叔叔不喜欢你哦!”始作俑者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羽毛球和拍子都被她随手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