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即便是这个条件,程红也用审度的目光在沈听脸上扫了好几遍。
“这些已经是我能力范围内能做的全部。”沈听有意曲解她目光中的深意,只当是她还不满合约里提到的条件。
程红沉默了几分钟,“谢谢你。”
“不用谢我。”沈听故意长吁一口气,“作为回报,我的要求还是那一个,辛苦你‘忘记’那天晚上看到的所有事情。”
天真,程红想。
把自己的软当暴露在对手方面前,这难道不是在教唆对方持续敲诈吗?但她却没有再说什么,垂下长长的睫毛,在合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沈听一边收合约,一边跟她承诺:“这个协议等公司盖好章后,我立刻给你送过来。”
说话间,站在一旁帮隔壁桌点完菜的中年女服务生把菜单递了过来,叽里呱啦不知所云地地介绍了一通。
程红、沈听都是一愣。
“你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吗?”沈听一脸懵地转头过去问程红。
程红摇摇头,那拿着菜单的女人还在继续嘀咕。程红眉头一皱:“能麻烦说普通话吗?既然出来打工就不要说地方方言了啊!叽里呱啦跟鸟语一样,谁能听得懂啊!”
那穿着服务生制服的中年女人呆住了,而后用带着浓重地方特色口音的蹩脚普通话道歉,“我是新来的,对不住啊……”而后她又笨手笨脚地给两人点完了菜。
这地方是沈听找的,这样一闹他明显有些不好意思,“就近找了家餐厅,也没注意服务环境……”
“没事,你帮我搞定了动迁,这餐本应该是我请的……”
两人本来便是生活毫无交集的人,干吃饭有点尴尬。程红便随口聊起他和楚淮南的关系。
“其实楚总对你挺好的。”这是句真心话,那晚的情况,楚淮南不必做戏,他对眼前这个青年人的紧张和在意是做不了假的。
沈听没想到程红会跟他聊这个,垂着眼睛,扒拉着碗里的菜没有接话。
他低着头一副并不想多聊的样子,程红觉得很像某些刚刚下海的小姐妹谈起做这行原因时的表情。
做这行来钱快,当然也有些纯粹是自己爱慕虚荣、好吃懒做才做这份工的,但大多数却都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