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花里胡哨的氛围灯都被关掉了,只剩皓白的顶灯直射下来,白衬红尤显得手背上的伤口鲜血淋漓。
楚淮南抱着急救箱给沈听做清理,沾着碘伏的棉花球擦过皮开肉绽的一条划痕,沈听还没出声,倒是他忍不住倒抽了好几口冷气。
痛感很低的沈警督被他夸张的样子逗笑了:“看起来,你比我还疼?”
他在受伤这件事情上一向没心没肺,随便甩了两下还流着血的那只手,安慰道:“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楚淮南捉着他的手,低垂着眼睛看,两弯浓密的睫毛像扇在沈听心上的蝴蝶翅膀,有点儿痒,比受伤还难耐。
沈听不大自在地抽回手,问:“那些人怎么办?”
资本家以暴制暴效率极高,几秒钟就控制了场面,遏制了事态继续恶化。
但信奉万事以法律为准绳的沈听却不太赞成,皱着眉说:“你把他们都按地上有什么用?还是报警处理吧,该拘留拘留,该赔偿赔偿。跪在这儿算怎么回事啊,我又不会给他们压岁钱。”
酒吧的经理面色难看地从办公室赶过来,朝脸色比他更难看的楚淮南鞠躬道歉,不断检讨着店内安保措施的各种漏洞,几乎要把“奴才该死”写在脸上。
说好的现代社会,人人平等呢?
沈警督看不惯资本家连坐,用鞋尖踢了踢没说话的楚淮南:“你报警了没有?”抬手指了指还没从“差点儿死了”的惊吓中缓过神来的丁朗,说:“我朋友差点儿死了,这算杀人未遂吗?”
被亲口盖章成朋友的丁朗有些感动,又软绵绵地叫了一声“辞哥”,听得沈听浑身汗毛林立,忍不住离他更远了点儿。
楚淮南不大高兴地回瞪他:“什么死啊活的,我不是救他了吗?”他也喝了不少酒,冷玉般俊美的脸上浮着两坨轻红,格外勾人,但说起话来也是分外的不客气。
他看丁朗不顺眼很久了,扫向他的眼神,冷得像插在身体里两柄钢刀。
“你有什么资格为我的人死?”
今晚被江沪市土皇帝迁怒的,远不止酒吧经理。
丁朗不甘示弱,正想辩驳却被楚淮南单手薅着领子,钉在了墙上:“能为他死的只有老子。老子没死,轮不到你,后边儿排队去。”
沈听:……
徐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