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匪去了趟洗手间,无人解围的路星河抬起头,面无表情,连该有的客气笑意都没给。
沈听也不计较,把面前一道糖荚豌豆和牛粒里的荷兰豆一片片地挑出来,问:“昨天晚上六点左右,有匪在干嘛?”
路星河看了看他:“我们在一起吃晚餐。”
沈听“哦”地一声,又问:“在餐厅?”
路星河摇头,像串拨一拨动一动的算盘珠子:“在房里。”
房里仅他一个目击者,不好找别人佐证。沈听还想再问,林有匪回来了。
“聊什么呢?”
楚淮南笑:“没什么,在说星河吃得太少。”
“是啊,以前挺能吃的,还总操心他吃多了胖。”林有匪的食指在路星河因瘦削而微微凹陷的脸颊上摸了摸:“现在却要担心,他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会不会饿死。”
他一来,路星河便又不说话了,默不作声地低着头扒米粒,用筷子尖戳碗里的虾和元贝。
最后,一碗粥都放凉了也没见吃几口。
林有匪给他换了一碗热的,亲自剥虾去壳,恨不得上手直接喂,才勉强动了小半碗。
沈听的胃口也一般,吃了两粒牛肉就觉得腻,肠子刀割似的痉挛。
林有匪问是不是吃坏了肚子,他也不说话,只若有若无地用眼尾扫了一下楚淮南。
林有匪提议下午一起去小镇的马场跑两圈。
楚淮南婉拒,理由却很直白露骨,“改天吧,昨晚闹狠了,马背上太颠,怕他坐不住。”
这时几个人正坐在游览的电动高尔夫球车上。
沈听和路星河坐在后排,闻言不大高兴:“谁说我坐不住?”
话音刚落,车驶过减速带震了一下,后座的两个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