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和同事出差住酒店,另外的三个大男人,宁愿去挤一间大床房,也没人愿意和他同睡一个标间。
和人同床共枕,他不习惯,楚淮南倒很自然,除却之前的一番表演,从他上床到现在,这人居然一声没吭,大约是真的睡了。
沈听闭上眼,调整呼吸,过了好久也没能彻底睡着。
天一点一点地亮起来,宋辞房里的窗帘不隔光,尽管外面下着雨,但阴冷的光线却仍像照在脸上的手电,惹人烦躁。
半睡半醒间,身侧的床铺突然一动,沈听的身体比脑子动得更快,立刻弹簧似的弹了起来。
一声闷哼过后,刚刚还背对背的两个人,都完全清醒了。
楚淮南捂着脸颊哭笑不得,明明是个绑着石膏的伤员,可动作却又狠又快,令人措手不及。
他只不过是想给人盖个被子,就生生地挨了这么一下,难怪严启明在知道他和沈听要扮一对时,还特地叮嘱了一句,如果任务需要,晚上睡一间的话,你睡觉要小心。
看来这人是个暴打同事的惯犯。
入睡时分是人最脆弱、最没有防备的时候。
执行过多个卧底任务的沈听,睡眠很浅,哪怕入睡也有着野生动物般的警惕。
但毕竟是他先动的手,这个时候也不免有点儿尴尬。
“你没事吗?”
楚淮南叹了口气:“有事儿你赔吗?”
从来不在工作时间开玩笑的沈警督沉默了一小会儿,问:“你想我怎么赔?”
要不你亲我一口。楚淮南心里这么想,却没说出口。
“你去把窗户关了,雨声太大,吵得睡不着。”
按道理,四月并不是江沪的雨季,但外头却已经连续几天都滴滴答答地下着小雨,今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