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病床上这位特别不以为然,扬起上半身,用没扎针的那只手敲了敲床面:“哎,我还不够低调啊?这都回国一个多月了,连公司的门都没进过!”
“输着液呢,躺下说。”
沈听一脸郁闷地往后一靠,调整成半躺的姿势后又说:“还有,那个听上去挺厉害的大股东会议,我也没参加过啊。你说我还要还怎么着才能更低调?”
想了想,还是气不过,伸腿将横在床头的一个靠枕猛地踹下了床,拧着眉毛忿恨道:“那个老家伙用下作的手段害了我哥,还趁火打劫地把天汇改成他的姓。现在,连我高高兴兴地谈个正经恋爱,也能让他觉得碍眼到想杀人。你说,这是我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论歪理,林霍说不过他,只好无能为力地推了推眼镜:“随你高兴吧。”
见林霍退让,沈听立刻话锋一转,随口关心起对方为什么要去墨西哥,还眨着眼半开玩笑道:“难不成你要趁我哥不省人事的时候,帮他去墨西哥城那个鬼地方开个天地汇的分店?”
林霍瞪他一眼,松口说起了这次他去墨西哥谈的那笔生意。
……
“你去墨西哥谈生意,用的是我的名义?”听完林霍的一番话,沈听拿捏着分寸微微皱起了眉,“所以呢?等你谈成这笔生意之后,我再握着那个都不知道怎么来的进项订单去董事会邀功?”
英俊的青年人黑着脸,“可我不仅不知道这个订单是怎么签回来的,甚至连交易对手方以及交易物品的内容都说不出来。”
一直低着头的林霍闻言抬眼望向他。
素来吊儿郎当的宋辞难得正色,咬着嘴唇道:“林霍,我不是小孩子。你去墨西哥谈的是什么生意。即便你不说,我也照样能猜个七七八八。”
他当然知道宋辞不是小孩子。
一个月前宋辞和贝隆约的那场下午茶让林霍清楚地认知到——老虎是生不出狗崽子的。
这个在贝隆的地盘上,一言不合就敢拔枪相向的青年人与狼一般狠毒的、曾被人称作“狼骨”的宋诗,的确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
林霍相信,假以时日宋辞也一定可以成为不逊于宋诗的厉害角色。
“你真的打算以后也一直这样?什么事儿都瞒着我?”见林霍像个锯了嘴的葫芦,心理战玩得溜溜的沈听冷笑一声:“你可以继续擅作主张,继续守口如瓶。但如果你真的感念我哥的知遇之恩,想要把天汇交到我手上,那恐怕是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每每聊起天汇的某些生意,林霍就总是语焉不详。
这次也是一样。他说他亲自去墨西哥是想以宋辞的名义促成一笔大生意让宋辞可以理直气壮地入主天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