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则知一份份地翻看了过去,然后挑出其中四份来细细的读了一遍,他不吝夸奖:“不错,不错。”
他抬头看向谭正四人,脸上的欣赏之意越发浓烈,他说道:“你四人可愿拜我为师?”
此言一出,众人莫不是惊愕失色。
孟则知解释道:“我乃新任武定州州学学正。”
“学正?”
几人直接懵了。
谭正率先反应过来,撩起袍子跪了下去:“学生等见过学正大人。”
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跪了下去。
“都起来吧。”孟则知一脸温和,再次问道:“你四人可愿拜我为师?”
听见这话,谭正心跳如雷。
果然——
看孟则知的年纪,他起初还以为他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是州学的学正。
学正啊,说明孟则知最少也是个举人出身。
要知道武定州已经十多年没有人考中举人了,所以州里各大私塾的塾师多是秀才出身,所教授的知识有限不说,除非他们给出丰厚的束脩,否则他们根本就不愿意收他们,而且即便是收了他们,也不会尽心去教导。
——因为他们是商户。
历朝历代都苛待商人,大干朝尤甚。
只因当朝太|祖皇帝当年曾给商人做过马夫,受过主家不少的虐待,所以他当上皇帝之后,就立即将商贾悉数打入贱籍,对商人加征重税的同时,又规定商贾及其子孙不得科举,不得穿绫罗绸缎……
一直到先帝继位,因为连年天灾,国库空虚,流民四起,朝廷为了从商人手里多捞些钱,又不想把商人都给逼反了,于是就颁布了一条新法令,允许捐资三万六千两以上的商贾的子孙参加科举。
就这样,谭正四人才有了进学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