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还没睡醒,祁衍轻手轻脚,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将散落的药捡起来,药箱归位。
房间终于恢复往日的干净,祁衍舒了一口气,床上因为小东西睡得正香,祁衍便不打算收拾了,他离开卧室,准备关门的时候,小东西却动了动,随即睁开了眼睛。
祁衍:“……”
余夏伸了一个懒腰,终于休息够了。
他睁眼开,就看到握着门把不知道是打算进来还是打算出去的祁衍,眼睛一亮,翻身起来,兴奋地摇着尾巴,汪汪叫了几声。
祁衍:“……”
余夏看祁衍神色不错,清清爽爽,应该已经好了,高兴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向他。祁衍连忙接住余夏,看它仰着脑袋一双大眼睛关切地看着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感觉天方夜谭,还是忍不住问:“你照顾了我一夜?”
余夏自觉自己以来的反应和普通宠物不一样,在祁衍面前,除了刚开始演戏让他接受自己带自己回家,其他时候并没有多加掩饰自己的性情与与众不同。救呆呆的时候更是暴露的彻底,虽然他装傻,但以祁衍的警惕程度,还是放在心上了。
怀疑就怀疑,顶多认为他就是聪明一点的狗,他死不承认,谁能想得到他其实是个人!
再说他辛辛苦苦像照顾儿子照顾祁衍那么久,到论功行赏的时候,怎么能让别人冒领。
余夏斩钉截铁地铿锵有力地汪了一声!
对!就是他干的!
得到小东西的回应,祁衍在原地愣了片刻,微微垂眼,目光微动,与它湛蓝的眼睛对视。
他以为自己情感淡薄,经过的那么多事情,早把他心里那点子五情六欲都消耗地干干净净,自此也就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突然之间,有那么一个小东西,莽撞地闯了进来,毫不动摇地认准了自己,眼睛里面全是自己,祁衍却突然没来由的惶恐起来。
这个词不应该会出现在他身上才是。
人人都说他狠绝,这种狠绝在小时就初见端倪,后来大了,他的存在就让人感到害怕起来,接近他的要么是别有用心,要么是战战兢兢,从没有人或者物能真正的走到他的身边,就像一个孩子渴望着橱柜里的糖果,突然有一天,这个糖果自己跳到他手上了,诚惶诚恐。
祁衍手动了动,抚着小东西的脑袋,动作轻柔。这是他不曾有过的动作。
“你……”祁衍咳了两声,恢复了平日的神态,面无表情道:“胡闹。下次不经允许跳上我的床,我拔光你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