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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卿还记得她和苏孟瑾刚进去第一年,有一位课长油腔滑调、怪里怪气的,对待刚进来的新人总是表现地像是这公司里,最有权力的人一样,对上奉承、对下施压。
每次课长出错,上面的人也总表示没什么、处理好就好了,彷彿他不过就是弄错一点数字而已,久了以后大家也知道,向上呈报不但没用,还会让对方记恨于你,事后动不动就来找你麻烦,弄得没职位的人就算被坑了,也不好违抗他,只能默默吞下。
偏偏苏孟瑾就是个例外,一来就不怎么给他面子,上面的说什么听就好了,总爱提出反驳,就像那次课长找他们几个人过去,说今天是协理生日想替协理庆生一样,苏孟瑾第一句话就冷冷地回绝道,「这不应该是要叫我们出的钱吧?」
「你话怎么这样说呢?」课长脸上的笑僵住一秒,接着用着替他们着想,理所当然地语气说,「你想想协理平常怎么照顾你的,对大家多好啊!结果现在不过就一点点蛋糕钱,叫你帮忙分一点,你怎么这么小气?」
「课长这么想帮协理过生日,应该不缺这点零头吧?我以为你叫我们进来是有公事要说,既然没有我先出去了,我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苏孟瑾用着相同的话反驳,话说完就出去了,徐卿卿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把手都拍烂了。
只是她没种跟在他后面出去,只能默默花钱消灾。
果然当天协理生日,课长连他们一起出钱的事情都没说,拿着蛋糕就替协理庆生,还要花大家的下班时间给惊喜,她脸在笑心在哭,只有苏孟瑾什么事也没有。
事后课长也把这件事记上了,开始动不动就找苏孟瑾麻烦,一点点小事就说他没有职场伦理,硬是要发信给大家公告天下、根本不需要的档案,也非要他一天之内整理好寄给自己,又同时要他去机场送货。
明明请快递公司来收也可以,却非要浪费别人半天的时间跑机场一趟,如果提出更好的建议,就会被指责不把他当主管看,几次下来,苏孟瑾每天都要加班把事情忙完才能走。
徐卿卿午休拿着吃完的便当盒进茶水间,才开门就见他背对着自己正在洗杯子,她沉默几秒走近他身边,用着气音小心翼翼地问,「你没事吧?」
苏孟瑾挑眉,看了一眼紧闭的木门,敛下眼,「会有什么事。」
徐卿卿看他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他够能忍,还是要说好险他个性本来就机车,课长这点把戏他还不放在眼里。
突然门一开,徐卿卿吓的手里的便当盒都要掉了,苏孟瑾眼明手快接住,只是他手上还有泡沫,一摸上便当盒都沾到了,乾脆拿过来帮她洗。
徐卿卿还没说话拒绝,进来的人便笑着故作惊讶地说,「欸?你们都在这洗碗啊?不会在说我坏话吧?」
「没有……」徐卿卿吓的脸色都白了,她才出社会没几个月,根本藏不住脸上的心思。苏孟瑾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那人,只是继续洗着手上的便当盒。
「开玩笑的啦!卿卿,看你吓成这样,课长我有这么可怕吗?」课长随便一句话就把话掰成了玩笑,徐卿卿看着也只能一脸苦笑,他话间一转又问了一句,「不过卿卿,你薪水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