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明媚阳光被隔绝在屋外。
杨向晚心中“咯噔”一下,瞳孔惊恐收缩。
她瑟瑟朝后退去,恐惧排山倒海涌来。
白芍随意扯了张凳子坐下,不疾不徐道:“杨姑娘大概不知道我,不过我六年前就听说了姑娘的大名。”
“那时候,我在虎城负责侍候世子爷的起居,也曾照顾过世子妃一段时间,对于姑娘的所作所为,可谓是了然于胸。”
“那些都是杨晴一个人的片面之词。”杨向晚急急出声解释,重新摆出柔弱可怜的姿态:“你们只看到我想害她性命,却从来没想过,我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
说到这,她眼眶一红,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为妓五年,她学到的最大本事就是如何在男人面前摆出柔弱姿态,以此换得怜惜。
“那些年,她们母女对我们母女非打即骂,是,我娘和我爹在一起是错了,可我何其无辜?”
“从小到大,她杨晴到处玩耍,我则被关在家中,做着干不完的家务,几乎失去与外界的联系。”
“在我看来,攀上当时身为牧地主幺子的牧小公子是我唯一的出路,只有嫁得好了,有婆家撑腰了,我才能摆脱大娘和姐姐的欺负。”
“姑娘似乎把话题说偏了,我对你的身世不感兴趣。”对于杨家种种,白芍半分兴趣也无,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慕容斐到底准备了什么手段,可会对世子妃的名声造成损害。
“你知道杨晴她是怎么对我的吗?”杨向晚大步上前,双手紧握女子双肩,情绪几近失控:“她和大娘毒打我,将我关入柴房,然后去山上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姻缘。”
“不仅如此,她处处以利诱我爹对我动手,她与牧小世子定亲的那半年时光里,可以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时期。”
“我没能争取到姻缘和未来,也失去了爹爹的疼爱,甚至就连名声,也叫她一而再地毁了。”
“她从来就没想过放过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
白芍有些不耐烦地拨开女子的双手,眉心微微隆起:“说完了吗?如果你叙述完了自己的悲惨身世,可以进入正题了。”
“为什么?”杨向晚低吼,情绪崩溃而不甘:“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向着杨晴?为什么?我哪样不如她?”
“我比她更漂亮,更温柔,如果不是她当初抢了我的一切,牧小世子娶的就是我。”
“我所有悲剧的开始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为什么你们都站在她那边?”
白芍掏了掏耳朵,无奈地看着面前白日做梦的女子。
这个女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她让她招供关于慕容斐的一切,她在这跟她长篇大论自己的悲惨身世,关键是,这所谓悲惨身世与她所了解的完全是两个不同版本。
真实情况难道不该是,弟媳与兄长通奸,害死亲夫,并带着女儿鸠占鹊巢,毒害原配,最后为护犊的原配镇压?
至于无辜,是,孩子事无辜的,但杨向晚此人,只能说是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