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游街示众都是在电视剧里,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人往囚车内扔白菜和鸡蛋。
不过,这大冬天的菜都冻硬了,要是砸到脑袋,不会把人给砸晕了吧?
正想着,就见一老妪愤愤地丢出一小颗完整的白菜,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囚犯的脑袋上。
李炳吃痛,只觉眼前一花,囚车围栏出现重影。
他身子晃了晃,闷声倒在囚车内。
囚车外,仍有围观的百姓源源不断地往车内投掷烂菜叶,混合着雪花,一层层将人覆盖。
“他好像被砸晕了,这样没事吧……”杨晴话音未落,腰上兀地一紧,整个人被不客气地朝后拖去。
“我说你一病患,才大病初愈能不能老实点,外面雪那么大,再着凉就把骨头都瘦没了。”时明月将人拖到桌前,一把按在凳子上,随后端过丫鬟手中的汤盅放在女子面前:“喝!”
“这是什么东西?”古怪的味道钻入鼻中,杨晴身子下意识朝后仰去。
“好东西!”时明月强行将人按回桌前,一脸认真道:“快趁热喝。”
“不要!”杨晴上半身抗拒地后移,眉头拧得可以夹死蚊子:“我发烧已经好了,不需要吃药,再说了,府内有大夫给我调养身子。”
“威王府的大夫就是再厉害,那也没有我夫君厉害。”时明月将汤盅往前推几寸,没好气道:“这可是我特意找宗凡讨的药方,特意让人给你熬的,就这一盅花了我足足十两银子,你要不喝……”
话音未落,就见女子端起汤盅,捏着鼻子“咕咚”“咕咚”吞入腹中。
见状,时明月这才扬起娇媚笑容:“算你识趣,你要辜负我一片好心试试。”
“好心是其次,主要是从明月姐你这抠出十两银子太难得,好容易赶上一回,就是砒霜我也得吃。”杨晴言罢,口中回过味来,小脸皱成十八个褶的包子,苦得眼圈都红了:“好苦……”
这不是砒霜,是黄连啊。
“苦死你活该!”时明月没好气地哼了声,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蜜饯塞入女子嘴里,傲娇道:“我给你炖补汤可不是为了你,你这一病掉了至少三斤肉,我就怕锦风抱着硌手。”
蜜饯入口,酸甜的口感稍稍中和了嘴里的苦味,杨晴紧锁的眉头舒展些许:“这里面都放了什么?不会有黄连吧?”
“一钱黄连。”时明月淡淡言罢,又抓起一颗蜜饯塞入女子口中。
“还真的有黄连。”杨晴哀嚎,伸手去抓女子手中蜜饯,意图一股脑儿塞一大把将口中苦味掩盖,哪知对方手一缩,直接将油纸重新包了起来。
“蜜饯不能多吃。”时明月转手将包着蜜饯的油纸丢丫鬟手中,唇角翘起得意笑容:“要从我这抠出银子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唔……”杨晴反复咀嚼着口中蜜饯舍不得咽下,扭头可怜兮兮地看向白芍:“我要吃蜜饯。”
“不能给她买。”不待白芍去买,时明月先一步出声:“她现在的体质不适合吃太多腌制的东西,吃一两颗压压苦味就行了,才放了一钱黄连,又苦不死人。”
闻言,白芍足尖微转,才迈出的小半步挪了回来。
“白芍……”杨晴无助伸手,又被按了回去。
“阿晴妹妹,别说姐姐不心疼你,这汤啊,姐姐会日日给你炖两盅,一会还有一盅,喝过再回去。”时明月双手包着女子瘦得手背血管微微凸起的小手,眉心不自觉地隆起,心中恶狠狠地骂了静怡公主几句,嘴上却是不饶人:“十两银子一盅,从我这抠出银子不容易,你可得抓紧了。”
说话间,又一盅味道更浓郁的汤盅端入屋内:“掌柜的,汤炖好了。”
“不!”杨晴哀嚎一声,脑袋一歪倒桌上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