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认为这只是个梦。”邱秉文沉声反驳,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女子的一举一动。
叫他失望的是,这一次,她没再做出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一脸冷漠道:“如果怀王想要活在梦里,民女拦不得。”
“现在不愿意说没关系,你还有时间考虑是否告诉我。”邱秉文抬脚,缓步行到女子身前,目光极具侵略性:“本王身为王爷,无故失踪,你觉得,父皇什么时候会派人来找?”
牧铃君听出男子话外威胁之意,她眉头皱了皱,沉声道:“你打算让我怎么回去?”
此言,显然是做出退让。
邱秉文垂眸,目光落在女子腹部:“你选择赴死,是因为受柳烟挑拨陷害,又失了孩子,为证清白一时想不开。”
“本王将你救下后,你因为受了刺激,失去记忆,再加上身受重伤,本王不想你暴露人前再受伤害,便将你藏了起来。”说话间,他手轻轻放在女子腹部:“欺君之罪,本王帮你扛着,你意下如何?”
“怀王殿下高智,民女佩服。”牧铃君别开男子的手,复问道:“那我与你,又当是何种关系?”
“就算本王曾经做错过什么,三年不离不弃,也当补偿回来了吧?”邱秉文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一手抓住女子肩膀,半弯下身子,目光温柔,语气温和,却是不容至否的强硬:“再说了,你对本王还有旧情,不是吗?”
“如果是这种关系,恕我不能同意。”牧铃君反扣住男子手腕,态度亦是强硬:“栽过的坑,我不会傻到再走一遍。”
“比起对怀王的旧情,铃君更向往海阔天空的自由,深宅里的勾心斗角我已经厌倦了。”
言罢,她松开桎梏男子的手,越过男子大步朝门外行去,动作间解下腰间面具戴在脸上:“来人,将饭菜撤了。”
邱秉文望着女子离去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笑:“你会同意的。”
出了中堂,牧铃君转角行入书房,提笔在信上写道:“邱秉文似乎并不打算追究我诈死一事,我需要你配合我,”
写好信笺,她将信纸卷起,塞入一个小木葫芦中,随后打开暗道行了进去。
暗道内引活水,她把小木葫芦往水中一丢,小木葫芦便被水冲了去。
她知道,邱秉文的暗卫就埋伏在这附近,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限制着他们传递消息,只可惜,水是她的媒介,那些人根本拦不住。
半个时辰后,一间不起眼的院子里,小水塘中浮出一个小木葫芦。
坐在池塘前垂钓的男子见状,连忙拿起身侧网兜打捞。
小小木葫芦在网兜中翻了个面,露出“京都”二字。
“葫芦头上点的朱漆,是送往京都的加急信件。”男子喃喃自语罢,吹响口哨,一只白鸽扑凌着翅膀飞来。
他将从木葫芦内取出的信件绑在鸽子腿上,胳膊一顶,鸽子便飞了出去。
夜深,杨晴正琢磨着怀王做梦这件事,父亲忽然推门行了进来:“阿晴,有你的信。”
杨晴抬手接下,拆开一瞧,登时拧起眉头。
怀王不追究牧铃君诈死一事?怀王不要权势了吗,还是另有盘算?
怀揣着满心狐疑,杨晴将信件送到牧小世子手中,得到了一张同样疑惑的脸。
此时事态,已经向着一种诡异的未知方向行进,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