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辙碌碌,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行驶在街道上。
邱秉文一直透过窗子望着前方马车的行驶路线,却见那辆马车路过威王府并未停下,而是一路朝前行去。
见状,他收回目光,自胸腔内吁出一口浊气。
“爷,可是牧小世子又在皇上面前针对您了?”听得叹息声,富贵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护了本王。”邱秉文淡淡言罢,自嘲地勾起唇角:“或许一直以来,都是本王想多了。”
不是父皇被锦风逼着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而是在铃君死后,父皇便生了废黜他的心思。
父皇对牧家的偏护,远超过他的想象,跨过天子与朝臣的界线。
原来,父皇待牧家,一直都是以真心换取真心,而不是摆在台面上做做样子,引百姓大臣唤一声“明君”。
可,天子不该是高高在上的吗?
邱秉文眼中闪过一抹迷茫,他不懂,历朝历代的天子,便是再爱惜臣子,也是君臣有别,为何到他父皇那却变了呢?
他不懂,真的不懂!
富贵偷偷拿眼看了自家王爷一眼,想要追问,最后却是老老实实闭了嘴。
邱秉文所乘坐的马车在怀王府门前停下,于此同时,另一辆马车停在林府大门前。
牧锦风跳下马车,摆摆手,马车很快离去。
他蹑手蹑脚地潜入林府,一路朝女子闺房摸去。
杨晴躺在床榻上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得开门声响起,她没去在意,一翻身,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唔……”惊呼声被一双大掌堵在喉中,她猛然睁开双眼,只瞧见漆黑一片,但熟悉的气息却在急促呼吸间钻入鼻中,安抚了她紧张的情绪。
“认出小爷了?”感受到女子的身子渐渐放软,牧锦风挪开手掌,低头用额头抵着女子额头:“怎醒得这么快?”
杨晴眼睑轻轻颤动,声音是初醒的沙哑:“许是刚从青阳城赶回来,还没调整好吧。”
“小骗子!”牧锦风点了下女子的鼻头,一语洞破她的谎言:“你分明在怕。”
“我……”杨晴哑然,抱着男子往他怀里钻:“有你在我便不怕。”
闻言,牧锦风眉眼一弯,柔声道:“今儿个我去了遭皇宫。”
“你……”杨晴抬起头来,紧张地注视着男子。
她分明瞧不清他的面庞,可只要能瞧见一个轮廓,她悬着的心也能稍稍落回肚子里。
“皇上想为牧家讨个公道。”牧锦风说到这,低低笑出声来:“我说过的,皇上待牧家极为宽厚。”
“当真?”杨晴有些紧张地翻身坐起,想要去点蜡烛,却被男子一把拉回怀中。
牧锦风翻身将不安分的女子压在身下,拿起她的手放在胸口。
杨晴能感受到男子胸腔鼓动,发出一阵阵隐忍的笑意。
她眨了眨眼睛,极力想要看清男子的表情,好辨别他话中真伪,可饶是她将眼睛瞪成了铜铃,也只能瞧见一个隐约的轮廓。
“别用这种眼神看小爷。”牧锦风拿手捂住女子的眼睛,哑声道:“小爷会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那我爹能把你打得连骨头都不剩。”杨晴一把将男子推翻,不等坐起,男子先她一步下榻,将蜡烛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