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颠着身子朝屋里行去。
宗凡缓步行入院中,脚上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瞧,是一只女人的绣鞋。
他稍稍抬脚,正欲越过,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粉色,扭头看去,竟是女子的肚兜挂在树上。
不止是绣鞋和肚兜,地上还有女人的亵裤,被撕成片的衣裳。
宗凡眉头皱了皱,待行到桌前,就嗅得一股子古怪味道。
他以手作扇扇了扇,扭身朝唯一没有杂物的墙角行去,“面壁思过”。
虽然他与锦风同朱巍关系不错,但他们二人委实不爱来朱巍的家中,不为别的,他与锦风皆是爱干净之人,朱巍却是不同。
此人性子放荡不羁,喜欢玩女人,更喜欢来刺激的,这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他事后还不让下人收拾院子,而是留着那些残存的衣物放在那欣赏半日。
对于这种古怪癖好,他虽不会置喙,却也无法忍耐,因此除非必要,否则他不会踏入这间院子。
收拾了一刻钟后,朱巍人模狗样地走了出来,见到院内荒唐景象与被迫面壁的好友,连忙呼喝道:“你们眼瞎了是不是,还不快收拾。”
“是!”院内丫鬟齐齐应声,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
朱巍走到面壁的好友身侧,随意地搭上他的肩膀:“遇上什么大事了?”
“朱巍,我们几个人中,你最懂女人,你可否告诉我,该怎么摆脱女子的纠缠?”宗凡虚心求教道。
再被时明月纠缠下去,他一定会发疯,昨夜的梦境便是征兆。
闻言,朱巍一下反应过来,眼珠子险些瞪出眼眶:“你想摆脱时掌柜?”
“我……”宗凡直觉自己用“摆脱”这个词有些伤人,只是话头已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算是吧!”
“时掌柜那般漂亮的姑娘,别人求都求不来,你竟想着摆脱,你没疯吧?”朱巍情绪激动异常,恨不能将“暴遣天物”四字写在脸上:“你知不知道京都有多少男儿喜欢时掌柜?你知不知道多少男儿嫉妒你嫉妒得发狂?”
说到这,他一手锤墙,悲愤道:“怎么就没个又漂亮,身段又好,又满腹才情,又富有的姑娘喜欢我呢?要真有这样的姑娘对我动心思,我愿意放弃手边的野花,独独供奉那一朵牡丹。”
宗凡眼皮狠狠跳了两下,正欲继续说些什么,就听得好友又道:“既然你躲都躲不掉,那就从了吧,除了时掌柜,谁还能那么有毅力,当初与她一道追求你的姑娘,现在生的孩子都能走路了,你要再不找女人,那些因被你拒绝而扼腕的姑娘都要抱团庆祝,感谢你当年的不娶之恩。”
叫好友这么一通损,宗凡表情好不精彩。
“宗凡。”朱巍拍拍身侧人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对待姑娘要温柔,懂吗,你就应该向我多学学,对于姑娘的要求,我从来不拒绝,我……”
“停!”宗凡忍不住抬手打断,沉声道:“我忽然想起还有要事,先告辞!”
“哎,宗凡,我话还没说完呢……”朱巍一路小跑追了出去,见人没了踪影,登时抱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
他知道时掌柜讨厌他常带宗凡出入风月场所,但天地可鉴,他可从来只顾自己风流快活,没有分过宗凡与锦风一个姑娘。
他不仅没给宗凡分过姑娘,还对时掌柜的追求大力支持,毕竟宗凡的桃花所剩无几,最有毅力又最漂亮的这朵要是不成,他真担心宗凡会孤独终老。
要知道,桃花运最差,最招姑娘嫌弃的锦风都开花了,他要再不开花,就成老铁树了。
出了朱府,宗凡四顾茫然,最后没了办法,只好去威王府找最招姑娘恨的牧锦风商议。
在他看来,好友虽然现在身边有可心的姑娘,整天酸不兮兮的,但以前走在街上就被姑娘翻白眼的过往尤历历在目,能这么招姑娘恨,还是值得讨教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