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很好,锦风流落在外七年,找回来时身上存了许多市井劣性,威王要求又过分严苛,是以锦风很害怕威王,是铃君这个做姐姐的在中间斡旋,调和他们的父子关系
,让他们一点一点亲密起来。”说到这,时明月摇摇头,轻嘲道:“铃君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行,放着那么好的宗凡不要,偏偏要去追逐一个无心之人。”
“我要是与宗凡有婚约在身,我一定会欢喜疯了,他什么都无需准备,我带上我所有的一切嫁给他就够了。”
只可惜,宗凡并不想娶她,他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同一个人,一个已经埋入黄土的人。
“婚……婚约?”杨晴一下愣住了:“你的意思是,宗凡和……和……”“宗凡与铃君订的娃娃亲,这在当年是个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时明月勾起唇角,目光缥缈地望向威王府方向:“当年铃君向威王提出想要退了同宗凡的婚事,嫁给邱秉
文,叫威王训斥一通,关了禁闭。”
“事后,铃君扭头去求宗凡帮忙,宗凡不忍看她难受,便答应了,亲自去向威王退了这门婚事。”
“那时,我笑宗凡傻,明明可以捷足先登,却反将心上人拱手相让,让得那么大度,就仿佛,在他眼里,女人就如同一件衣服般可有可无。”
“后来,直到铃君死了我才知道,原来每个人喜欢人的方式是不同的,他之所以放手,不过是将所有为难留给自己。”
以威王对宗凡的态度,只要他不松口,不,只要他不表态,铃君都必然嫁给他。
只是,他太了解铃君,知道她是何等的倔脾气,知道她究竟有多喜欢邱秉文,若是二人成亲,也只能是怨侣罢,而锦风,则夹在两个最亲近的人之间,备受煎熬。
所以,他选择了退让,大度的退让,连一丝愧疚都不留给铃君,让她开开心心地坐上花轿。
听到这,杨晴讶然,一时不知当如何接话。
她怎么都没想到,宗凡会有这样一番过往,不过细细一想,这倒是他的行事作风,温和如他,心思缜密如他,自然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让自己在乎的人好过。
屋顶上就这么静了下来,二人并排坐着,谁都没再说话。
初夏的阳光笼罩在身上,说不出的暖和怡人,却化不开二人紧锁的眉头。
杨晴眼珠子动了动,歪头看向身侧女子,疑惑道:“当初怀王在风口浪尖上娶了侧妃,这又是为什么?他不相信牧小姐?”
回想起牧小世子对怀王的态度,或许与怀王在风头正盛的时候娶妻的行为有关。闻言,时明月意外地看了身侧姑娘一眼,随后道:“因为他知道二人曾经的婚约,知道宗凡对铃君的心思,更因为他发现,铃君虽然喜欢他,可在涉及宗凡的事情上从不让
步。”“他以为,铃君是喜欢宗凡的,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所以他故意冷着她,想要逼着铃君同宗凡断绝关系。可事实上,铃君只把宗凡当成最好的朋友,所谓维护,也不过是
站在最公正的立场上判定出的对错罢。”
“铃君这人啊,脾气倔,腰杆子硬,又讲义气,哪里会主动低头,更别提与宗凡断绝关系,是以二人关系越来越差,也就有了娶侧妃这一出。”时明月私心里不喜邱秉文此人,说话却是公正的,并没有乱扣帽子:“平心而论,没有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正妻与别的男子关系亲密,邱秉文会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只
能说,他们两性格真的不合适,都太强硬霸道了。”
天之骄子遇上天之骄女,都是打小优秀耀眼,受万人追捧,邱秉文是当朝太子,高高在上,铃君是武将之后,一身傲骨,谁都不愿意折了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