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上午的来回忙碌,时间指向午时。
几片乌云从远处飞来,遮盖住并不刺眼的阳光,薄薄雪花落下,钻入衣襟中带来刺骨凉意。
明明已是二月春日,虎城却还沉浸在冬日的寒冷中,地面上的积雪更是化了又落,落了又化,没完没了地重复上演。
杨晴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带着表兄钻进最近的小酒楼用午饭。
热腾腾的面条和烧鸡送上,杨晴深吸一口气,抄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家小酒楼的口味虽然比不上牧小公子的厨娘,但也算还不错,能让人食指大动,当然,也可能是她真的饿了。
小半碗面下肚,隔壁桌来了两个汉子,不多时,议论声传来:“宁康村杨家的事情你们听说了吗?”
“你说的是和牧小公子定亲的杨家?”
“是是是,就是这个杨家。”
“早听说了,不就是那个杨铁柱和弟妹搅在一起,害死自己的亲弟弟,又差点杀了女儿吗。”
闻言,杨晴用筷子撕下一块烧鸡肉,斜眼看向邻桌的汉子。
当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昨儿个大半夜发生的丑闻,现在才午时,虎城就有人议论了。
不过,这对她来说算是好事一桩。
许是汉子的声音太大,不仅邻桌的杨晴和林杭,相隔一桌的人也听到了。
有好事的人凑上来,面上写满八卦之色:“宁康村杨家怎么了?”“嗐,你不知道?昨儿个牧小公子的未婚妻杨晴赏花归来,带了一根很是漂亮的旱烟筒,说是要给她爹惊喜呢,谁知道一打开门,就看到她爹和她二婶滚在一处。”见有人发问,那汉子眉飞色舞地描述起来:“你说巧不巧,杨晴回来的时候村里的人都睡了,偏偏她马车的车轱辘掉了,找了好几户人家来帮忙,所以她抓奸在床的时候,旁边好
多人做了见证。”
“这也太巧了吧!”好事者低呼,面上八卦之色愈浓:“那杨晴和牧小公子的婚事岂不是告吹了?”“这我可就不知道了,牧家那边没动静,要我说啊,那杨晴也是个可怜人,摊上这么个爹,你是不知道,他爹早就和她二婶滚一处去了,连她二婶生的孩子都是她爹的,以
前还打算搞死他们母女呢。”汉子说着,左右看了两眼,随后压低声音道:“她二叔就是被她爹和她二婶一起搞死的,这事是她二婶亲口承认的。”
他说得唾沫横飞,不多时,原本在店里吃饭的食客大多围了过去。
林杭担忧地看了表妹一眼,发现她抓着跟鸡腿吃得正香,一点有事的样子都没有。
林杭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件事是他表妹自己捅出去的,为此还谋划了许久,不远百里将她二婶从安阳城运来。“你说这事邪不邪乎,牧家的马车是什么马车,怎么偏偏昨晚就坏了,杨晴那脑袋坏了多久,一直药石无医,偏偏昨晚一受刺激就记起了以前的事,还有啊,最邪门的就是杨家村,昨天晚上,和杨晴回来的同一个时辰,杨家村好些个人忽然就没了知觉,醒来的时候人在大树上,动也动不了,就看到杨晴她三婶跪在她二叔的坟墓前,神神叨叨地念叨着杨家做的亏心事,说的内容和杨晴她二婶一模一样,你要说她二婶想毁了她,可能说假话,可她三婶没必要说假话啊。”汉子说到着,冲外面的雪地扬了扬下巴
:“这都二月了还在下雪,你说着事邪不邪乎?”
“你是说,有鬼?”众人面色具是一变,表情好不难看。
杨晴扭头看了眼外头的落雪,唇角微微勾起,这是连天气都在帮她?
短暂的飘雪过后,天空很快放晴,杨晴的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待吃饱喝足要付饭钱,才发现掌柜的和小二都凑在邻桌听故事呢。
被围在中间的汉子说得那叫一个激动,众人不时出声发问,有人在同情她,亦有人在掩唇偷笑。
对于那些个议论之言,杨晴根本不放在心上,她招来小二结账,随后大步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