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掌柜的命人拟定契书的时候,文杰忽然腹痛难忍,跑后院如厕去了。
文杰这一走,看契书的任务就落到了文英身上。
文英虽然酒醉,脑袋却是清醒的,她将契书反复看了几遍,越看心中就越欢喜,这绝对是他们发财的青云路,掌柜的就是他们兄妹 贵人啊。
只是欢喜归欢喜,文英还存有几分理智,像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要她大哥再看一遍的好。
然,文杰这一趟茅厕去了大半个时辰都没回来,掌柜的又有要事急着离去,文英担心失了大好的机会,只得草草签下名字按了手印。“契书上分明写的让我和大哥在缥缈楼说书,各位客官打赏的银子归缥缈楼所有,如果我和大哥被人请入府,则需抽两成赏银给缥缈楼,至于在缥缈楼说书的规矩,则是由源香楼的两天一场改为一天一场。
”文英小声道,不敢去看兄长阴沉的面孔。
听到这,杨晴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她轻轻搂着文英安抚她,同时将目光转向文杰:“文杰,你看到的契书又是什么内容?”“我与阿英在缥缈楼说书,所有打赏归缥缈楼所有,如果被老爷们请入府,则需抽成八成赏银给缥缈楼,说书的规定由缥缈楼来定,且,签的是三年死契,若有违约,则需支付缥缈楼一千两银子。”文杰说
到这,声音沉了下来:“如果支付不起这一千两银子,只能卖身给缥缈,缥缈楼自会有法子挣回这一千两。”
有法子挣回这一千两?签下契书的是文英,如何用一个姑娘家家快速挣钱?除了卖入窑子为妓她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杨晴面色沉得可怕,心脏一下接一下“砰砰”跳着。
文英亦白了面颊,手足无措道:“一千两?大哥,阿晴,我该怎么办?”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按手印之前怎么就不能看清楚?”此时此刻,若不是强忍着脾气,文杰早就对妹妹动手了。
他们所看到的内容简直是天差地别,她都醉成那样了,竟然还好意思签契书。
“文杰!”杨晴伸手将人按住,平和道:“我觉得,不是阿英没看清楚,而是你们叫人设套了。”
“叫人设套?”文杰不自觉地拧起眉头:“以我们兄妹的身份,缥缈楼掌柜的要对付我们根本用不着费这么多心思吧。”“你忽然腹痛不止,半个时辰都赶不回来,你觉得没问题?”杨晴挑眉,冷静道:“依我看,你们兄妹的酒里极有可能都被下药了,一个人中的腹泻药,一个人中的迷幻药,目的很简单,让你们吃下这个哑巴
亏。”
兄妹二人被分散开,在不同的时间段里看同一份文书,因为文英先前在酒桌上喝多了,再加上缥缈楼财势非凡,文杰自然会认为妹妹喝多看走了眼,也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这……”文家兄妹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瞧见不可置信。“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你们兄妹的时间被错开还是为了让你们吃哑巴亏,只不过,文英没中迷幻药,她所看到的契书的内容是真的,但是墨水有问题,内容在事后被篡改了。”杨晴说着,拔腿朝另一条下山的小道行去,一面走一面道:“你们跟上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