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晴姑娘,你可能先将这玉露膏交给我?”刘亚试探性地问道。
闻言,杨晴大大方方地将瓷罐递了上去。
刘亚将瓷罐放在桌上,打开,用瓷匙挖了一小勺放入自己的瓷罐中,而后将罐子盖好递了回来:“阿晴姑娘,这玉露膏就当我跟你买的,可好?”
“刘大夫?”杨晴不可思议地看着男子,她方才没看错吧,他给她二十两银子买一指甲盖量的玉露膏?
到底是刘亚疯了,还是赏给她玉露膏的邱公子疯了?很快,刘亚给了她答案:“阿晴姑娘当知,在下并非牧家村中人,而是三年前游历至此的外乡人,而在下之所以来这牧家村,就是在追寻医圣的步伐,只可惜,在下追到了牧家村,就再寻不得医圣踪迹,只
能在此扎根。”
提及往昔,他眼中多了几分感慨:“这个玉露膏,正是出自医圣妙手,装玉露膏的瓷瓶,乃是医圣专门找人烧制的,一眼就能认出。”
“也就是说,这个玉露膏非常贵重?”杨晴看了眼手中瓷罐,手不自觉地收紧几分。
如果她把余下的玉露膏拿去药铺卖了,应该能卖不少银子吧,就是不知那邱公子是将一整罐子赏给她,还是只是赏给她擦上两次。
唔,要是早知道这东西这么贵,她说什么都不往脸上抹,她脸上淤伤都快好了,还平白浪费这二三两银子。
“有市无价。”刘亚言罢,面上露出一丝尴尬:“我给的银子实在不多,要不这样,阿晴姑娘调养身子的药我包了?”
“不用了。”杨晴摆摆手,而后压低声音:“刘大夫,如果我将这玉露膏拿去药铺卖,大概能卖多少银子?”
一指甲盖的量可以卖二十两银子,她要将这一整瓶卖了,可就有了原始的启动资金,至于邱公子那边,总不可能追着她讨,她至多也就是失了一个款爷客户,日后赚了钱还是可以双倍赔偿他的。她心中如意算盘敲得“啪啪”直响,而刘亚的一句话则兜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用得起玉露膏的多是大户人家中的大户人家,又岂会将此好物拿出来卖,是以知道玉露膏的人不多,懂得其价值的更是少之又
少,你若是拿去药铺卖,怕是卖不了十两银子。”
说到这,他顿了顿,又道:“给你玉露膏的人兴许也不知晓其中价值,否则不会如此大方地送你一整罐,要知道,这般值钱的东西就是牧老爷送人都要计较一番。”
不知道其中价值?杨晴脑中再次浮现邱公子谪仙般的面容,一时有些摸不清那人到底是不知道这玉露膏的价值,还是着玉露膏在他眼里就是一不值钱的玩意儿,可以随便赏给路人甲乙丙丁。
说是前者吧,看起来不像,说是后者吧,这也太夸张了点,还是说,这邱公子其实和医圣有点关系?
“兴许是这样吧。”杨晴随口附和道。
“总之阿晴姑娘轻易不要将这玉露膏卖了,你若是缺钱,来找我便是,我同你买,莫要白白糟蹋了此等好物。”刘亚认真道,看着玉露膏的目光无比狂热。
“刘大夫放心吧。”杨晴说到这,顿了片刻,又道:“你手头的这些玉露膏若是用完了,大可以直接来找我取,阿晴是个乡野村姑,没见过大世面,若非刘大夫解惑,定是要将这好物糟蹋了。”
面对女子的提议,刘亚心动不已,却还是理智地摆手拒绝:“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我现在已经是在占姑娘便宜了,哪有白取之理。”“刘大夫不仅出手保住了这一罐玉露膏,又没乘人之危坑骗于我,于情于理,我都当送一些给刘大夫。”杨晴言罢,见男子依旧一脸固执,当即轻笑出声:“方才大夫给的二十两银子我就收下了,不过,这玉
露膏我是断不会再卖刘大夫了,您若是想要,阿晴可以送您,您若不愿白拿,就只能念想着了。”
“这……”刘亚没想到她会来这招,尴尬之余,又对眼前女子多了几分新的认知。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杨晴颔首,小心翼翼地将药罐揣入怀中,又从背篓里翻出几本暂时用不着的书,这才背起背篓与男子挥手作别。
刘亚将人送到门口,恰好瞧见有牛车经过,连忙将人唤住,自作主张给女子包了牛车。杨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刘亚是十里八村小有名气的大夫,以她的身体素质,他们日后还有得打交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