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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加长轿车中,如晦几近咬牙切齿的说:“不必。”语毕,他挂了手机,接着冷哼一声。
美娜坐在一旁,自是看到了如晦打电话的整个过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有这么多生动的表情。
想当初,他对她历来温和,总是微笑以对,从不在她面前发什么脾气。
但现在,他会因为牵挂某个人眼中流露着紧张焦急,他会咬牙切齿,他会眼露幽怨。而他现在这么生动的一面都是因为一个人,因为一个名叫宁不悔的女子。
心中到底还是有些失落和酸涩,她问:“不悔没接电话?”
如晦点头,然后手支着下颔,看着外面的街景出神。
美娜则盯着他的侧颜出神。
他说中红豆香的是她。
她这几天仔细的回忆了又回忆,回忆起他清醒时那几天发生的事。
那段时间,照顾病中的亚瑟颇是困盹,她更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亚瑟醒来那日,她迷迷糊糊中正趴在他床边小憩,感觉有动静,她勉强睁眼去看,便看到那双蕴着无边潋滟的紫眸……
那一眼就耀了她的心神。
“亚瑟?”
“嗯。”
“你真的没有中红豆香?”
如晦扭头看着美娜,半晌,才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养病的那一年,你每天在我床边说的话?”
美娜摇了摇头。
如晦说:“你在我床边说得最多的就是我那个替身的事。”
闻言,美娜唇微翕,声音干哑,“有吗?”
“你说你和他一起学习、一起打猎的事,还说他本好习武,但因为你不喜欢所以他也就懒于习武。你还说他对你非常好,你要是懒得走路,他就会背你。你更说,你喜欢他炒的菜,他也只为你下厨。我在晕睡中,听着你讲述着你们的所有,感觉就像看到一对青梅竹马的成长,暖暖的……”
随着如晦的一迳讲述,美娜似乎也回到了过去,沉浸在了以往的日子中。而她呢,自从和亚瑟在一起后,似乎真的把他忘了,忘了那么多属于她和他之间的事,如果不是亚瑟现在提起来……
“直至有一天你跑到我床边哭。”
“哭?”在美娜的映像中,在亚瑟面前,她从来都幸福之极,何曾哭过?
“我有在你面前哭过?”她问。
“你为了他,在我面前哭过。”如晦说。
美娜的眉头微微皱起。
“有一天,你跑到我床边哭。我这才知道随着我的归来,你的爷爷、父亲已经决定杀了他以绝后患。而你呢,说的都是怨我的话,更说了一句‘要是爷爷没找到你,他也就不用死’的话。”
美娜满脸的迷茫,说了句‘有吗’的话,然后她又说:“对啊,似乎真有这么回事,我还有点映像。”
“你只是有映像,却再也没有当初那些为了他而怨我的怨念了,对不对?”
当初有怨念吗?
现在完全没有感觉啊。
美娜微微点了点头。
“所以,美娜,我想,你真正喜欢的人应该是我的那个替身。至于我,若不是红豆香,你不会喜欢。”
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吗?
“你说我以前和你讲他的事的时候都是暖暖的?”她问。
如晦‘嗯’了一声,说:“哪怕是我这个生病的人都能从你的讲述中感觉到那份暖暖的意境。”
闻言,美娜失神的看着窗外,半晌,她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如晦随手在一旁抽出湿巾递到她手中,美娜接过,说:“谢谢。亚瑟,有一点,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你说。”
“如果我不喜欢不悔,不喜欢亲近她,你的这个计划是不是就不会成功?”
如晦眯着眼睛想了想,说:“计划之初,我没想你会喜欢不悔。我想过数种办法让你喜欢上她。”
闻言,美娜苦笑,是啊,哪怕他是利用她,但那是因为他最是懂她,他自然知道如何让她去喜欢不悔。可偏偏不用他动手脚,她对不悔一见投缘,于是让他的布局顺利了许多。
“美娜,虽然说‘对不起’毫无意义,但我还是要郑重的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如晦认真的说。
再度苦涩一笑,美娜说:“你有何错?你不过也是为了报仇。真算起来,我奥哈拉家族才是最不应该的那一个。”
听着美娜说的话,如晦的眉微微动了动,这就是美娜的善良之处,分得清黑白,分得清恩怨。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因为你不欠我什么。”美娜又说。
“美娜。”
“如果你偏要给我补偿,那就请不要宣布我还活着的消息。美娜奥哈拉已经死了,早随着那场车祸死在那冰凉的湖中去了。”
“美娜,你?”
“爷爷、爸爸不是要被你的舅舅、小舅舅带走吗?那一天,请把我也一起带走,此后余生,我还是想活在我的爷爷、爸爸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