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下室。
拳打脚踢声不绝于耳。
“啊,别打了,不要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蜷缩着的男人抱着脑袋,不停的请求着、挣扎着躲避着落到身上的拳头、脚板。
“饶了我,韩少总,求你饶了我。啊……”
被打的男人知道躲不过今日劫难,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爬,不停的爬,直爬到韩伯飞脚下,伸手拽住韩伯飞的裤脚,又说:“韩少总,求你,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阿芙的面子对不对?好歹我是阿芙的亲爹对不对?”
男人一边说一边抬起头,只见其满脸乌青,满眼的恐慌,正是苏大头。
自从意外致使妻子去世,苏大头知道躲不过牢狱之灾就跑了,这一跑就是一年,只至近日突然从各大媒体上知道女儿要出嫁且所嫁之人是韩伯飞时他大感意外,想着自己是韩伯飞的老岳丈了,韩伯飞又如何肯让自己的老岳丈坐牢,那不是丢他韩伯飞的脸?更何况,以韩伯飞的人脉,法律对他苏大头网开一面也是迟早的事,那他也不必再过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了。
抱着这种侥幸心理,苏大头回到江州。
韩伯飞的人马本就一直在找他,苏大头此举可谓自投罗网。
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成一团、瑟缩发抖的中年男人,韩伯飞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杀人偿命……小鬼,这个人,太脏!”
随着韩伯飞话落,一旁的鬼影飞起一脚,直接将苏大头踹飞不得不松了紧拽着韩伯飞裤脚的手。
苏大头被踹至墙角后‘轰’的一声撞到墙面落地,接着在‘啊’的一声后又‘扑’的一声吐出好多血来。
感知到死亡的临近,苏大头的声音充满了对生的渴求,一边又往韩伯飞那里爬着一边又说:“韩少总,求你,求你,我是你的岳丈啊……啊……”
不知鬼影又是怎么出的手,只听‘咔嚓’一声,苏大头那只支撑着地面的手垂落地面,再也支撑不起他壮硕的身躯,整个人只能趴在地上睁着一双惊惧的眼看着眼前的人。
“小鬼,不要脏了你的手。把他送到警署,这种杀妻害命且集赌、毒、嫖一身的人,警署不会放过他。”
“是,主人。”
“韩少总,不要,不要。我是你的岳丈,我坐牢丢的是你的脸,是你的脸啊。”虽然不能动弹,苏大头仍旧做着最后的挣扎。
“岳丈?”韩伯飞冷‘哧’一声,说:“我的妻子说她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所以,我没有岳丈只有岳母。”语毕,韩伯飞再也不看苏大头一眼,迈步出地下室。
“韩少总,韩少总……你们不承认我这个父亲,你们这是不孝,不孝……你们会有报应的,会有报应的……”苏大头绝望的呼喊不时的传来。
随着韩伯飞步出地下室的鬼影很是嫌弃的说:“死不知悔改!”
韩伯飞全然像没听到苏大头的话似的,只是接过另外的保镖递来的纸巾擦着手,叮嘱:“这件事不要让少夫人知道。”
一众保镖回道:“是,少总。”
石磊提醒:“少总,时间快到了。”
今天是韩伯飞携苏芙外出渡蜜月的日子,航线也早就安排好了,不成想临时冒出个苏大头。韩伯飞说:“我和少夫人归来的时候,苏大头的案子必须定了,各大报刊上也不能转载苏大头的任何事。”
石磊说:“少总,放心。”
后来,苏大头被判入狱,无期。狱警将他分在了最大的牢房,在这个监牢中有个不成文的惯例,那就是**犯和因欺辱女人、弱小而犯案者是最低等的罪犯,这种低等罪犯进去了是要受所有人的欺辱的。而苏大头不但欺辱女人,且欺辱自己的妻女,更是杀死自己的妻子。所以,苏大头在牢中的日子非常不好过,每天被其他的罪犯欺辱过来、欺辱过去,骨折、饿肚子之事时有发生,生不如死。
当然,这些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现在。
一个月后。
韩伯飞、苏芙蜜月归来。
陵园。
高大的男人、娇小的女人齐齐将手捧的百合花放在了墓前。
韩伯飞弯着腰,伸手,轻轻擦着墓碑上那张笑得灿烂的脸。
叶心轩说:美琪非常不幸的遗传了她妈妈的致死性家族性失眠症。
叶心轩又说:这是一种亚急性的家族性遗传疾病,早期症状是失眠。随着病情加重,患者的识别机能、劳动记忆、注意力、视运动功能都会受到影响,逐渐看不见、听不到、走不得。已知病例无一例外均告死亡。
叶心轩还说:美琪在一年前就已经查出症状,能够活一年已经是个奇迹。不告诉你这件事是她的决定。
叶心轩最后说:美琪临终前要我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事是那一晚你和她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不用对她负责。第二件事是四年前,她冒你之名签下支票……
一边回忆着叶心轩说的话,韩伯飞一边仍旧静静的擦着叶美琪的遗像,说:“美琪,你不说我也都知道。那一晚我是醉了,但那个时候我一直把你当锦书,哪怕我醉得再厉害,我也不会丧心病狂的对锦书做出那种事来。”
“所以,美琪,我毁婚约除了因为我是已婚身份外,也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不必对你负责。”
“而我,唯一对你的罪就是想利用和你的婚约而过上另外的全新生活,这才是我欠了你的,对不起你的地方。”
“美琪,走好。”
苏芙的心也十分的难受,虽然对叶美琪没什么好映像,但也没什么十足的大恶映像。倒是叶美琪所做所为的一切成全了她苏芙。
她轻轻的扶起男人,说:“那个世界,有她的妈妈陪着她,她必不孤单。”
韩伯飞闻言,握紧女人的手,‘嗯’了一声。
“走吧。”
“好。”
夫妻二人相携着往陵园外走。
“苏芙。”
“嗯?”
“为什么不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