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还没有勇气向他彻底坦白的时候,老天金手指一指,她不得不坦白。
时也,命也!
她说:“那一年,我十七岁,正是高中毕业的前夕。我在媚惑打了几年工,想着上了大学就不能再进出这样的地方了,更想着等做了这个暑假我就不在媚惑做了,可没想到那一天我碰到了你。”
“看到你的时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并没有想起你到底是谁。直到看到你腕间晃动的这串红宝石手链……”
是她,果然是她!
韩伯飞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的时候,卧室里面传来动静,还有儿子稚气的‘妈妈’的声音。
alan醒了!
苏芙急忙放下红宝石手链,说了声‘来了’后去了卧室。
韩伯飞呆呆的站在电视机柜前,小心翼翼的抓过红宝石,眯眼看着。
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在救了他后从此消失?
很多的想不透,今天似乎都可以想透。
他想起他和她的第一次,不是在逍遥的第一次,而是隐婚的第四年他要了她的第一次。那个时候她并没有反抗,且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似的顺从着他。
然,那一次不是她的第一次。
当事时,他多少还是有些想法,更甚至于奇怪做为医生的她为什么不糊弄他一回,至少让他误认为她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女子?不过也是那个时候,也正是因为她的不欺、不骗,他对她倒又多了丝敬意。
现在他明白了,她的不欺、不骗是因为总有一天他会认出她,若欺了、骗了才是真真正正的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他又想起她的第一次醉酒,那个时候她疯狂般的抓打着欲照顾她的他,她坚决的抵抗着他的靠近,就像他是个要强她的罪犯似的。
现在他明白了,她的反应之所以那么的激烈,想必是逍遥中的那一夜在她心中留下了阴影。所以,后来,哪怕他们隐婚,她对他还是有所抵触,对于他的靠近当然就拼命的反抗。原来她把他当**犯般的抓打推拒算轻的,因为事实中被药物控制的他连**犯都不如。
他又想起她最近的第四次醉酒,那天她叫着他大哥哥……
“你难受啊,是不是伤口又痛了?你干嘛要撞自己的头、伤自己的手呢,瞧,都受伤了……诶,大哥哥,你发烧了,别怕,我给你去买退烧的药……放心,我很快回来。”
“外面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你到哪煮省酒汤……你进来的时候没看见吗?这么破的店子,什么都没有。你怎么煮省酒汤?”
念及女人那天醉酒的一幕幕,韩伯飞抓着红宝石手链的手越来越紧。
他一直以为她在发酒疯,也一直以为她在玩所谓的角色扮演,但其实她在迷糊中已经在透露当年的一幕幕。
逍遥的屋子里确实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当年被药物控制的他确实曾经通过自残控制药性,只是都没能成功,反倒弄了一身伤。
醉酒的女人还说:大哥哥,你不难受啊,好,那我就放心了……那我就不用救命之恩以身相报了,对不对?
救命之恩?
显然是指那个雨夜他无意中救下她的那桩事。
这句话是不是也代表着当年她在逍遥时的心情?
其实,那个时候,她不想成为他韩伯飞的解药的对不对?哪怕还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想成为他韩伯飞的解药的对不对?
但最后,她偎向了他。
那是因为她知恩图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那一年,她才多大?
哦,对了,女人说,那一年她才刚高中毕业。
那么年少的她,心必是经受了种种煎熬才向他迈出那一步的,对不对?
“韩伯飞,该死,你真该死,这些年,你到底错过了什么?”
“但是,苏芙,苏芙,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向我说明?要不然,我们不会错过这么些年,也不会浪费这么些年?”
男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卧室方向走,但,准备推门的手在听到卧室中传来妻子、儿子的笑声时,他又放下了,他想起一句话,女人方才说:哪怕这里面藏着我一份不堪回首的往事,你也要听吗?
不堪回首?
不堪!
是啊,她出生贫寒,自幼便挑起生活的重担,养着母亲、养着妹子、还着欠债。
她是那么那么的弱小,哪个会觉得她拿的钱是干净的?
她在媚惑多年,身处污泥之潭,又有哪个会认定她是干净的?
连她自己都说:在这种地方,没有人是清白的。
所以,她不屑和任何人说,她只守着自己那方小小天地的冰清玉洁,只当着她自己的那朵白莲!
思及此,男人的心不觉更痛了。